“那枼儿觉得会是何人?”张邑龄竟是信了。
张均枼本想告诉他是朱祐杬,可转念一想,怕是让他知道了,反而对大伙儿都没好处,是以道:“如今我尚且不知,不过日子久了,他们总是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闻罢张邑龄微微点头,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去午朝了。”
张均枼亦是颔首,见张邑龄已站起身,她亦是站起,道:“堂兄慢走。”
待张邑龄出了殿,南絮侧首望着他的背影,随之进殿,唤了张均枼一声,只道:“娘娘。”
张均枼亦是远远凝着张邑龄,略是咬牙切齿,恨恨道:“彭韶!”
“刑部尚书?”南絮自是知道此人的,她这般略带惊讶的问张均枼,见张均枼未答,她便道:“娘娘,他也是兴王的人?”
张均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即便不是,对本宫和太子不利之人,也绝不能留!”
“娘娘,咱们可是要现在就除掉他?”
“不,眼下便除掉他,恐怕叫人起疑,还是留他多活几日为好。”
“是。”
这张均枼所言自是在理,昨儿彭韶方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出言提及朱厚照的身世,今儿彭韶便出了事,换作是任何人都能想到,定然是张均枼记恨他。
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人都要以为张均枼心里头有鬼了!
张均枼思量道:“明日老四成婚,本宫得给他准备什么贺礼好……”
“兴王成婚,娘娘随陛下一同出礼也是可行,不必如此费心思。”
“那怎么行,”张均枼侧首看了她一眼,目中笑意尽显,她踱步在殿中,道:“同陛下的礼是一回事,本宫个人的礼又是另一回事,老四成婚,本宫必定要准备一份与众不同的大礼。”
张均枼言罢回首望着南絮,笑问:“姑姑,你可还记得,本宫与陛下大婚之时,万贵妃送了什么?”
南絮这脑子一向好使,隔了多少年的事情,她也是记得清清楚楚,仅是思想一番,便道:“想是一对金镶玉镯子。”
“取来瞧瞧。”
“是。”
南絮取来那对镯子递与张均枼,问道:“娘娘是要将这对镯子转送给兴王?”
张均枼未答,单只是把镯子放回礼盒中,道:“这镯子本宫还不曾戴过,就这么送给他,说起来。本宫这心里头多少还有些舍不得。”
“娘娘,”南絮道:“若是送给兴王,想是得换个礼盒才行。”
当年万贵妃深得帝宠,她宫里头送出去的礼,那礼盒上都印有安喜宫的字样,且这湘绣牡丹金丝边的礼盒,也仅有当年的安喜宫才能用。
张均枼却道:“不。就用这个礼盒。”
“娘娘。可咱们明日与陛下一同过去,就这么带着这礼盒,若是叫陛下瞧去。怕是要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