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是不方便带着,”张均枼说着拿起礼盒递至南絮手中,道:“你拿去给樊良,叫他明儿晚些时候再送去兴王府。顺带着,叫他瞧瞧王府的兵力。”
“是。”
翌日朱祐杬与蒋宁安成婚。整个皇城都是流光溢彩,毕竟是亲王大喜,加之这朱祐杬又备受朱佑樘的喜爱,可即便如此。朱祐杬成婚,也是不及张家嫁女来得轰动。
樊良应了张均枼之意,确是晚了些时候才到兴王府。
“娘娘。”
张均枼正与邵太妃交谈。忽听闻樊良一声唤,便有几分避讳。她便仅是淡淡道:“把东西送进去吧。”
“是。”
樊良见张均枼如此,不免有几分怔怔,但见着邵太妃在,便会意了,想这邵太妃可是朱祐杬生母,若是叫她瞧见这礼盒,怕是多有不妥了。
张均枼倒是记得吩咐樊良的事,是以樊良再出来时,她已将邵太妃支走,见着樊良出来,她便回首远远看了眼朱佑樘,而后方才问道:“怎么样?”
“卑职方才过来时查探清楚了,王府四周埋伏了不少兵力,不只是府兵这么简单。”
张均枼心中急切,不等樊良说罢,便问道:“可是蒋斆的人?”
樊良直言道:“不是。”
这樊良既是答得这般干脆利落,必是极确信,他继而又道:“卑职见那领头的,似乎是仇驷。”
“仇驷?!”南絮惊道:“难道是西城军!”
“西城军?!”张均枼皱着眉,道:“好个朱祐杬!竟和西城军也有勾结!”
这朱祐杬果真是有谋反之心的,起先勾结蒋斆,手握京城三分兵力,如今又勾结仇驷,掌控西城军,倘若不是蒋斆被革职,恐怕他手中的兵力,已足可逼宫造反!
“娘娘,那要不要……卑职去把仇驷抓来,当众揭穿兴王?”
“你留在这儿,”张均枼瞧见牟斌独自一人坐在前头喝酒,心中暗暗有了打算,不经意微微勾起唇,远远望着牟斌,淡然道:“让他去。”
樊良顺着张均枼的目光望去,见是牟斌,便回头看了看张均枼,心知她的意思,这便走过去坐在牟斌对面,极是随意的执起酒壶,与他一同饮酒,道:“大人,一个人喝酒,莫不是有心事?”
牟斌抬眸看了他一眼,侃笑道:“看来你也有心事?”
樊良佯装四下里扫视了一番,靠近牟斌,道:“大人,你方才同陛下、娘娘他们过来时,可曾发现,王府四周有什么不寻常?”
牟斌听言一愣,望着樊良时那眼神有些不对劲,樊良见他那神情,暗想他也是知道的,而后果真听闻他低声问道:“你也发现了!”
樊良点头,牟斌当即站起身,转身便疾步出了王府,樊良见他出去,便也缓缓站起身,回了张均枼之处。
彼时忽听闻朱佑樘一声大笑,张均枼闻声望去,只见朱佑樘与朱祐杬兄弟二人一同坐在石阶上,把酒畅谈,似乎是无话不说,亲密无间。
张均枼见朱佑樘与朱祐杬这般,心中竟颇有感伤,道:“姑姑,你说,陛下和老四,是不是自小便如此亲密?”
南絮亦望着他们二人,淡淡道:“是。”
“那你说,陛下若是知道老四对他有异心,他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