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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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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点破,这是我唯一值得庆幸的,我想像不出,她若bi我承认我是她亲子时,我该如何处置。

她只是说,若她儿子能如常人般长大,该有和我一样的岁数。她的儿子哭着离开,却又哭着来了。

我没听懂,但也没敢问。她却自己解释说,她曾见我哭,她一直记得那天,因被父亲训斥,在旁垂泪不已,她便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问了我的年岁,发现正巧和自己的孩子同岁,早些便知道我自幼无父无母,那两日我随护左右不离身旁,她便有了收我为义子的想法。

最后走时,她忽然问我脖后怎么回事?我也感觉有些痒痛,回想一下,便说道曾被箭擦伤过,或者什么其他利刃划伤过。后来终于想起来,其实好像不是的,我记得我穿那身盔甲,盔甲沉重,让我总想松领口,应该是穿得时间长,隔着衣服磨的。

天气越来越暖,朝阳的地方都没了雪。大步走出那yin沉的大屋,只觉一身轻松。看着日头刺眼,正宜闭眼伸个懒腰,长吁口气。

等我慢慢适应外面的光线,却看到对面廊下看着我笑的银铃。

我不想提什么王国,只想过去搂紧她。她说在这里这样不好,我说这样很好。随口问她一句,看我脖子后面什么样子。

她说有一条红印子,还有些破皮,周围有些红包包,我说那是盔甲勒的,还磨破了。

银铃怜惜地说道,回去赶紧上些药,以后十几日都穿些宽松的衣服。

银铃还说,小时候我脖子后有一颗痣样的疤痕,现在倒好,看不见了。

忽然感到一丝不安,觉得需要赶紧去趟父亲那里。

不过,牵着银铃的手,又觉得先回去比较好,可以干点正事。伊人羞红了脸,却说真要办需得抓紧。不过她又发愁说她那事情来得又不正常了。前几个月有佩儿照顾着还好,这次又一个多月都没有动静,怕是离家在外什么都不应时害的。

我没敢问那事情是什么,只能自己琢磨,不过颇费我了几里路总算是想明白了。

回来后就住父亲那里没有回平乐馆,一是为了安慰娘亲,二是为了陪伴母亲,三是为了避免阿姆不放心不停去看望我。只能累得我的司徒和宋等人来参见我,这次终于要回自己的住处。我挽着银铃晒着仲去,穿山越谷,反复无常,唯一不变的只有我们的欢笑。好像一切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见到我们归来,众人欣喜。最开心的当属**,据说这几日他每日除了不停吃东西,就是不停在说当时场面的紧急,厮杀如何惨烈,羌人如何偷袭我,我如何岿然不动,喝退群敌。他现在就等着我回来证明他说的一切,尤其是他如何勇敢杀敌那部分的正确性,其他人则各有其他关心的内容。

我记得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心中确有些感慨:“小子,你倒真是个打仗的料。”

我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很受用那一巴掌。

我不想多说,每次打仗回来,我甚至都很想努力忘记前面战场的一切。所以我很快岔开了话题,这次的由头是我听到了婴孩的啼哭。

相对亦悦,新接回来的两个小朋友很是乖巧,对于其目前的养父的回来没有表示任何不快。这次的哭泣是因为一个醒了,饿了,便哭了,另一个被这个哭声闹醒,也跟着哭了,紧接着一个稍大些的被吵醒也想哭,结果却被母亲很快又哄安静了。铃儿知道此二女婴情况,在陈仓时便对此两女很生亲近。不过喂nai的过程,我只能躲得远远的,和其他人继续叙话。现在平乐观三个小孩子,一个刑徒ru娘自己带着自己刚断nai的女儿,和两个战场上捡回的婴孩。这三个孩子互相有灵犀,要么一起安安静静,要么一起闹。据说宋和徐司徒都有些吃不消,**倒睡得很踏实。

看见那女子一身缟素,想起银铃告知的此女情形,便交代道:等这两个孩子断nai,便给些钱让你与女儿回乡,能找个人嫁了,也别屈着自己,毕竟女儿得有个父亲。

据说最近**在婢女中hun得甚愉快,他说他经常讲笑话。那日大堂内外,众人一起吃饭,算是告捷庆功。中间想助助兴,正好我也想听听他的笑话,便让他讲了一个。他也不推辞,说这个是从四将军那里学的:“四将军不是汉人。”我点头说这是废话。

“但四将军很好学,没事便在军中寻各地汉人学各地方言,然后还就能学个有模有样。上下将校都很喜欢他,谁都能和他说得,说着说着,就感觉看到亲人似的。他也喜欢逗笑,有次吃早饭他和我们在一起,就说鲜卑语里,只有几个词来表量,远不如我们一张饼,一头牛,一匹布什么的,啥东西都有个度量的词,他们那里石块,木头都用块……嘿嘿……泥巴,马粪样的都用坨……哈哈……稀泥样的都用泡就行了……哇哈哈哈……所以他说:今天我们吃的是一块……块饼……呜哈哈……”这小子没有讲笑话的水平,自己都憋不住,怎么逗别人笑,所以我接过话茬:“一坨坨rou,还有一泡泡粥。是不是?来,秋鸾,给我盛泡汤。”

我很镇定,下面的人就差些了。徐司徒愣是没憋住,喷了一桌汤水。宋似乎已经听过,仍是没有忍住,笑得直喘气。一众士卒婢女更是掩面仰俯不止。

“司徒大人,您没呛着吧?”说实话,我都有些意外,徐大人竟有些不好意思,不停摆手告罪。我让他别介意,说毕竟刚打了胜仗,天下得以安稳,该高兴高兴,这老爷子才重又爽朗笑起来。

午后,子龙来了。他说他来看看孩子。因为现在孩子还需要喂nai,等过阵,他找到ru娘,他便接走。我说我养就是,他还现下孤身一人,身边还没个女人照应,带个孩子不好。

紧跟着,小马超带着一女两男四个小孩一起来了。与我见过礼,也说要找个ru娘把孩子接走。马超和子龙倒像哥俩互相还算礼貌地各陈缘由争夺孩子抚养权,两个小男孩在旁也默不作声。倒是最后一个大眼睛的锦袍小女孩,长相清雅秀丽,身手甚是矫健地跳下马来,口气却有些刁蛮无理:“你这白脸将军好不知羞,未有婚配抢夺女婴,汝养女乎,养妻乎?”

马超立刻大喝一声:“云鹭,焉能出此恶言!”

那小女孩子兀自不以为意,仍自相bi。

子龙兄一时竟说不出话,牙关紧咬,一张俊脸有些泛红,手紧拳握于xiong前,终于又松开放下。忽然又抬起拱手:“小姐容秉,云曾娶妻,只惜福薄,夫人早去,未有一男半女遗云。此女为云纵横战阵之中,往来尸堆之间,抢于人马践踏之前救下。此女与云虽无血脉之亲,云与此婴却有护犊之情。生死之间,刀光剑影,云尚念定不惜身死亦要救下此婴。此战后,若不能寻其生身父母,辄为义女,以免流落无助,便为此,望小姐体惜。”

这回换作那个小女孩也说不出话,yu言且止,yu言且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看着便红了,涌出了泪珠,竟就在我们面前哭了起来。忽然间转身就跑了。慌得另外两个马上小孩也赶紧跳下来,叫着二姐便转身追去。

&人般叹息,还说道:“舍妹从小被娇惯坏了,在家没有人敢惹她,越大说话越不像话。”拱手向子龙以及我们告罪致礼,便揽过几匹马的马绳,牵马出去了。

子龙兀自站在那里沉yin,忽然一跺脚:“云话也重了,仿佛倒把马小姐看得太下作了。”

忽然转身向我们道别,翻身上马便也去了。

其实我也想跟过去看看,不过看着子龙兄跟去,总觉得自己再尾随而往就不合适了。

刚才苑内还ting热闹,一下子,人马都不见了。几个婴儿也配合,一起昏睡过去,一下子院子内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我回身看看银铃,银铃仍傻傻地看着苑门口众人离去身影。

我直接抱起伊人,不顾伊人对于自己忽然被抱起而不明所以的惊愕,直接回屋办正事为上。不是俺自夸,就瞧咱的大局观和临机决断,那是相当符合人伦和孝道精神的。

总体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但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之间的孩子们依然徜徉在某处不愿意出来。不过我认为应该不在我的身上,不是银铃也说自己的那件事情,距离上次有快一个半月了,还没有来么。

当然据说,这也可能就是有了。

时间跳到傍晚的时候,我很疲劳,银铃倒是精神抖擞,眼看着脸se都更红润起来。男女在此处确有绝大不同。

可惜有人不让我休息。

孟德兄派了人来。看来,他感觉我一直不去找他,怕我憋什么“主意”,便主动出击了。

这个人很特殊。

我屏退了众人,包括看见来人有些迟疑的银铃,我也请她出去了。

“请坐!”我以手示意,到案上寻到酒,闻了是葡萄酒,便笑着倒了一盏递过去:“这是个好东西。”

“谢谢。”

“不用谢!”我自己也倒上一杯,喝了一口:“你现在姓什么?还姓夏么?”

“不,换了一个,不过差不多,我现在姓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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