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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折旗焚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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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黄怡什么关系?”我想他最紧张的是这个。

“他是我结义兄长,他是荆州的统兵大将军,他的士兵正在驿馆,他是来看望家父,这晚暂住与此的。”黄怡的脑子还很清楚,她的话既把这几个少年镇住,又让他们感觉松了口气。其实我们这里也有问题,比较明显地就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我们身上的衣服都还穿得这么整齐,而黄怡的脸上肯定还挂着泪痕。只是没有火光,这一切都被掩盖了。

我也觉得这几个孩子蛮有趣的,感到他们似乎就是昨天的我们自己,只是几年前,我比这帮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并无什么恶意,显然刘烨对黄怡还颇有意思,便放了那只猴子。这些小子不过是想找借口来见黄怡,既然他还没到仗势欺人的地步,那么这些孩子还是不错的。

“走吧。”我对他们说,虽然刘烨很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悻悻地走了。这一路他回头很多次,他肯定很恨我,觉得就是我从中作梗,让他没法接近他心爱的人。

“这小子很喜欢你啊。”

“小姨(怡)的事不用你管。”她倒是记性好,这个都还没忘,只是这声听着却不知是埋怨,还是凄然。

“那个小孩,姊姊一定不会喜欢的。”这句话显出些黄恬的年纪来了。黄忻微笑着用手momo弟弟的头,嗔了他几句,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他的看法。接着,便说自己累了,转身走了,却没给我留一句话。

“秭归,秭归,对于你来说,这里还真是你姊归来之地。”这是那天凌晨时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就看着怡儿的离开,心中带着怅然,脸上却挂着冰霜。

第二日的早上,在无奈的梦境中醒来,虚实往来之间,皆不见想见之人。被问及yu图何为时,我只得说要好好感谢楚先生招待,那慈眉善目的老人依然是那付闲适的笑容,摆摆手,慢慢地说无需介怀。洗漱之时,黄恬告诉我,我的士兵正在外等候。

“等候多久了?”我感到有些紧张。

“不知道,我刚才在门口透着门缝看见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小心,恐怕是被昨晚的事情提醒,得小心那些小坏蛋。

“和你父亲说,我先走了。”想想既然这帮小子完全是想打黄怡主意,那么黄怡一在,他家便吃不了什么亏。

“要不要和姐姐说。”

我当时装作忧心忡忡地出去,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其实是心事重重,听到他的话,觉得不好回答,就提着戈径直出去。

其时,天刚亮,街面上有些人走动,城中百姓的看我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劲。我闻到了自南边吹来的风带来的气味,味道颇似米汤。他们告诉我,这是正在放粥。他们出来时看见的,听领粥的人说,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便是靠这个过活了,听说还是一个较严颜的将军主持的,各家米铺布贾一两个月前全关张了,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着露an事才能结束,再拖下去,也只好和其他人一起背井离乡了。

我忽然想到了昨天他们的另一个失招,都到这种时候了,那些金银珠宝有什么用,倒不如让他扛一袋米来的实际,不过那个样子必然可笑异常。

那天早上我没吃东西,因为我确实没有胃口。

“东西带了吗?”

“带了,风云侯,我们下面去干什么?”

“便是去城外见那位严颜将军。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我猜他们会问我这问我那,所以,我直接在后面补上一句,免得麻烦。

不过,这样更糟,一帮人在我后面说这说那,让我很是不快。很快我喝止了他们的窃窃si语,只是由他们的闲言碎语,让我留意了一句:“今早有人来驿馆问我了?”

“对,当时我等正在洗漱,便有人问我们是跟从那位将军,我等报之名号后,便问我等你在何处,想来拜见,我们不便将你的行踪告之,便说正在休息,不便打扰,那人似乎也不是益州的官,也没留什么话,也没有拜帖。由于您没有和那些益州头面人物见面,所以他们似乎还不知道您来了。”

“不用和他们见了,来的人什么样子?”

“ting年轻的,高高瘦瘦的,没您高。”

“当然了,有我们天狼侯那么高,还那么瘦,那一定是竹竿。”

没有办法,这帮人总是这么开心,很快就谈到竹竿的用处,从打老婆到被老婆打,笑声就一直不断。而我虽然心事重重,还是陪他们笑了笑。

不过出城前,我勒住马头,回身冷着脸,对也随着我停下的小子们说:“给我把脸挂起来,别再欢欣鼓舞了,我们要办正事,别再嘻嘻哈哈了。”

一帮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同时把脸真的全冷下来,惹得我又发了脾气,“也别像死了人一样,严肃点别嬉笑就行了。”

出门问了门口的哨位,便知道了严颜将军的营地。

营地离城不远,在那里有不到八千的士兵和百姓hun住。实际上与我们正式作战之时,很多百姓也拿着武器和我们作战,这便是我们的邸报中所说的那些很奇怪的兵,进退颇有法度,然战斗衣着颇为。我们和他们在陆上没打过几次,因为地形的特殊,这样的狭路相逢,通常陷入苦战和消耗之中,导致仗仗都是最后双方都撤。路边或荆棘丛生,或怪石嶙峋,或虫豸甚多;即使想打个埋伏也很易被双方的斥候所发现,最后双方就这样在这条狭路上僵持住。水路上,他们试过顺流下来,结果被那些飞快的鱼撞得一塌糊涂,惨败而回。而我们上去时,因西陵峡太窄,对方将战船在江上排开,又以铁索横江维系拦截,加之岸边如雨的飞矢,便让我们也无功而返,损失颇重。

及至军营时,便有人拦截我们,报明身份后,他们让我们在外等候,有人便进去通报了。

“那严颜架子倒不小,他们与我们谈和,我们这样过来,他们架子倒ting大。”士兵们议论纷纷很有意见,被我给挥止了。

实话讲,我也觉得这样很对不住我,他有了面子,却这样落我的威风。不过我还得和他们解释:“这是军纪,也是一种尊严。我们必须尊重,否则必会出大露an。”

不过他们办事的速度倒ting快,没多久,便有人跑回来传话让我们进去,不过要我们下马。

这大营里hun居着百姓,不过,他们的居处虽然简陋,倒还整齐,看来也是这严颜整治有方的结果。很多百姓都在对我行注目之礼,甚至还有很小的孩子,那是一个挂着鼻涕的小东西,比孔明还稍小一些,趴在垫絮上,被一些碎布缝成的盖被罩着小小身躯,他正抬头看我这个庞然大物,从他身边走过。我还专门为他停顿了两步,蹲下冲他笑了笑,而他依然呆呆地看着我。而不远处他的母亲,正在那里的火堆边准备早饭。一路过处弥漫着米汤的味道,从有些邻近的敞口大锅看去,那只是一锅浑水,粮食问题很大。由于各处都有煮食火堆,这一块倒还颇暖,估计这时候从荆州各地发到夷陵的粮草寒衣也快到了吧。也不知道老师会派谁来商谈这么多人的安置问题。

我正在忧心之间,却感到后面的小子们有些sao动,回身过去,几个人都低着头在下面si语窃笑,眼光不时撇向左前边什么地方。

“怎么了?”我感到定是周围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便顺着那个大致方向看去。我想我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一个年轻的少fu正侧对我们给自己的孩子哺ru,感觉到旁边有人走近,看了我们一眼,立刻背了过去。我立刻咳了咳,让他们注意点形象。我后面的小伙子都和我年纪相仿,应该都未成婚。很多人在讨论如何到正面看看,当然没我的命令谁也不敢离开我的周围。我看了那少fu一眼,便有了主意。随即摘下披风,转身过去,脸上带着自己都说不清的表情:“给那fu人送去吧,天冷,免得那孩子着凉。现在犹豫什么,快点啊!”

多灾多难的百姓啊!一件披风只能温暖一个人,而帝王一句话却可以让众多百姓一齐得益或遭殃。看来可能只有掌控大权,对天下才能有更大影响。必须承认,这时开始我忽然有了一些对权利的玉望,否则,我将对天下黎民无益。

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正规的帐篷前,我看见了中间领头站立的一个八尺有余的中年将领,想是着数月cao劳,脸形瘦削,额头皱纹已颇深。其浓眉凤眼倒让我想起关二哥,颧骨还是有些突出,浓密的胡须已有三四寸,想是多时未作修剪,稍显零露an,中间间或参杂了些白se线。一身的生铁连环铠和黑se披风中,我的第一感觉不是这员战将的刚勇又或智谋,而是他的辛劳和疲惫。

“严颜将军,小弟平安风云侯谢智以不速之身来访,望勿责怪,严颜将军,这段时间秭归多劳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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