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早就有意要收服马聃,毕竟马聃是叛军中极少数懂得排兵布阵的将领,论武艺、论本事,丝毫不在唐皓之下,甚至于,他与唐皓二人的本事,还要在苏信、李景之上,毕竟唐皓以前就是两千人将。而马聃更是不得了,那可是三千人将,离副将仅一步之遥,着实是难得的人才。
但是心喜归心喜,谢安亦感觉有些意外,诧异说道,“马聃,你可要想清楚了。似你的本事,当个统帅万人兵马的副将亦绰绰有余。岂不比在谢某府上当个家将更好?”
马聃闻言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承蒙大人看重,末将愧不敢当!似末将等人,总归是曾踏错一步,委身于贼。副将之职虽好……此生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谢安闻言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马聃的顾虑,不,应该说是这些位叛军降将的顾虑。
在他们看来,他们曾经当做叛军。尽管迷途而返,但终归是留下了污点,如果没有什么机遇的话,这辈子是很难爬到什么高位了,顶多千人将,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投身谢安,一来报答了谢安的恩情,二来,一旦谢安ri后得势,他们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飞黄腾达。
想到这里,谢安笑了笑,带着几分捉狭对马聃说道,“马聃,看你稳重憨厚,却不想肚子里的心思,竟是这般缜密啊!”
见谢安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马聃面se微红。
望了一眼廖立与马聃二人,谢安停下了脚步,点点头诚恳说道,“只要你等愿意跟随我谢安,待他ri我谢安得势,必定不会亏待你等!”
廖立与马聃闻言对视一眼,抱拳沉声说道,“末将等,愿跟随大人,以大人马是瞻!相信,其余众将亦是这般心思!”
“好!好!”见自己的班底终于初具雏形,谢安喜不胜喜,若不是此刻寒风阵阵,他真想吼上一嗓子来表达心中的激动。
而就在这时,廖立与马聃忽然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刀,神sejing惕地扫视四周。
“怎么了?”谢安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
廖立闻言缓缓抽出半截刀刃,神se凝重地扫视着四周,低声说道,“有杀气……”
而与此同时,马聃亦手按腰间佩刀,护着谢安缓缓退到街道一角的墙根处,神se紧张地扫视着四周。
以廖立、马聃二人对自己的感激,谢安自然不会怀疑他们二人的忠诚,闻言也不插嘴。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四周忽然隐约传来一声低闷的惨叫声,要不知谢安侧耳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多半会将其当成寒风的呼啸声而忽略。
“奇怪……”廖立的眼中露出了几分诧异之se。
方才被他二人那么一吓,谢安的酒意早已醒了一半,此刻闻言问道,“怎么了?”
廖立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而马聃却犹豫着说道,“奇怪,那阵杀气,似乎并非冲着我等而来……”
话音刚落,远处又传来一声沉闷的惨叫声。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说道,“走,去看看!”
廖立与马聃二人对视一眼,对此也感觉有些诧异,遂护卫着谢安朝着那传来惨叫声的方向而去。
沿着街道一直走入了一条小巷,谢安忽然面se一变,因为他看到,小巷内竟然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
只见那些尸,一个个都是身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做刺客打扮,细细一数,竟有不下于二十余人。
在一具尸旁蹲下身,马聃伸出右手一探那人脖根,继而转头面向谢安摇了摇头,意思是此人已断气。
望着那具尸心口处那柄没入大半的匕,谢安颇为无语地瞥了一眼马聃,继而皱了皱眉。
难道是危楼的刺客?
不对呀,金姐姐若是要杀自己,早在函谷关时就可以动手了,何以要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谢安沉声说道,“搜他身!”
马聃闻言点了点头,在那具尸体上摸索了一阵,继而摸出一张纸,纸上所画的人,竟然就是谢安。
“大人。这……”
“……”瞧着纸上那酷似自己的画像,谢安哪里还会不明白,这帮刺客正是冲着自己而来,却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难道真的是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