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戌时前后时,屋内除了李寿、王旦外,便只剩下谢安以及众将这一桌。
这一干人又喝了三巡酒。谢安这才醉醺醺地站了起来,准备向李寿告辞,而至于费国,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被谢安暗中叫苏信、李景等人灌得不省人事。
值得一提的是,费国的酒量着实不差,为了灌醉他。苏信、李景、张栋、唐皓、欧鹏等将领连番上阵,却反而被他灌倒好些个。
“天se已晚,不如就住府上吧!”见谢安那摇摇晃晃的模样,李寿不由说道。
不过说起来,他也好不了多少,若不是王旦扶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府歇息吧……”说着,谢安指了指趴在酒席桌上呼呼大睡的费国、苏信、李景等人。醉醺醺地对李寿说道,“这帮家伙,就交给你了……”
“放心!本王会吩咐下人将诸位将军扶至厢房歇息的……”
而这时,尚有几分意识的唐皓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大人,不如……不如末将送……送送大人吧!”
“话说都不利索,还送什么?”谢安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唐皓。你今ri也在寿王爷府上歇息一晚吧,待明ri天明,你等赴大狱寺,虽说是走得过场,但也要做得叫某些人挑不出刺来!”
“是!”打了个酒嗝,唐皓抱了抱拳。继而皱眉说道,“可大人一人回府,末将实在有些不安……”
正说着,廖立与马聃站了起来,说道。“唐将军放心,我等自会护送大人回府!”
说起来,廖立与马聃方才并没有怎么喝酒,廖立是恪守着自己身为谢安护卫将领的职责,而马聃嘛,据他自己说是不喜酗酒,因此,他二人只是浅尝即止,由于那时谢安正处心积虑地打算灌醉费国,倒也没顾得上他们。
披上挡风的大氅,谢安与廖立、马聃二人在李寿以及王旦、唐皓的相送下,走出了王府,朝着谢安的府邸走去。
之所以不坐马车,那是因为谢安想吹吹凉风、醒醒酒意,不过在走了几十丈远后,谢安这才意识到,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也不知为何,今ri的风势甚大,兼之又正月里的夜风,那是何等的寒冷,尽管谢安披着御寒用的大氅,却依然能感觉到有阵阵冷意袭来。
而更糟糕的是,安乐王府,不,如今应该说是安平王府,离谢安的府邸甚远,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这让谢安暗自后悔方才没向李寿讨要一辆马车代步。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总不能这会儿再去敲安平王府的府门吧,那多丢人啊。
好在此时谢安身旁有廖立、马聃二人护卫,有他二人陪着说说话,谢安倒也不觉得太闷。
“马聃,据说你曾经在并州时,乃是三千人将?”
“是,大人!”
“那为何会被贬职调到洛阳一带呢?”
马聃闻言苦笑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只因征讨太行山贼人时,不慎折了州牧之子,因而获罪……”
“怎么回事?”谢安好奇问道。
马聃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当时并州牧命其子征讨太行山贼人,末将为副将,讨贼期间,公子与末将意见不合,不听末将建议,竟私自带着部下夜袭贼人,反被贼人所害……”
“因此获罪?”
“因此获罪!”
“嘿!”谢安失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马聃肩膀,说道,“明ri过后,你有什么打算么?按着陛下的意思,你等皆可免罪,官复原职,当然了,不是指你曾经的三千人将,而是五百人将……”
或许是听出了谢安话语中的歉意语气,马聃连忙说道,“大人言重了,末将等人皆赖大人才得以回归正途,岂敢再奢求其他?”
“呵呵!说起来,据说你曾经察觉到了秦关的异常?”
马聃闻言眼中露出浓浓敬佩之se,感慨说道,“那不过是末将一时侥幸才得以察觉……若非是亲眼所见,末将真是不敢相信,大人与军师竟然用那等奇妙计谋取秦关……”
“嘿!那可不是本官的主意,是那位长孙军师的计策!”
“不不,长孙军师的智谋,末将自是万分钦佩,不过。末将更感激大人的仁义……若不是大人,恐怕我等此生再难做大周之民……”说着,马聃顿了顿,犹豫说道,“听闻陛下许大人,倘若大人不嫌弃。末将愿做大人身旁一卒!”
谢安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