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笑道:“雪黛,这名儿倒好听。”
蓉儿长长睫毛眨了眨,说道:“相公想见见她么?”在叶昭和姐姐面前,蓉儿有时候还是顽皮。
叶昭就笑,说:“算了。”
星伺立兰贵人身后的德龄听叶昭提到这名字眼睛就是一亮,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心翼翼道:“听说……”,又顿住。
兰贵人摸囘着牌,心不在焉的道:“有什么新鲜事儿,说来听听。”
“是,女儿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德龄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叶昭。
叶昭听到这儿却是看了德龄一眼,刚刚报纸也是德龄伺候的,无巧不巧,就是娱乐版面。
兰贵人拍了拍她正给自己揉肩膀的手,说道:“只管说就是。”
德龄垂首道:“是,女儿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这个雪黛,正有人帮她赎身呢,她的身价班主开了十万元。”
叶昭笑道:“谁啊?倒真是大手笔。”一万银元?军方高级将领各种福利颇多,吃住都是国囘家供养,是以难以统计确切薪酬,不算军中将领,则皇家科学院院士和各部大臣属于帝囘国公酬最高收入者,年俸大抵一万银元上下,政务院总囘理和大理院卿年俸一万五千银元,但具有唯一性。
听叶昭问,德龄有些儒嗫,嘴唇动了动,没敢说。
叶昭笑了笑,道:“你本不就是想说与太后听的?”
德龄立时脸色一白,扑通跪倒,磕头道:“贱妾该死该死!”
叶昭道:“起来吧,只要不是造谣,言者无罪。”
德龄吓坏了,结结巴巴又哪说得出话,她不禁大为懊恼,皇帝和皇后态度平和,令她以为今日找到了大好机会,谁知道她的小伎俩根本就逃不出大皇帝的慧眼。
兰贵人扫过德龄的目光变得阴森起来。
“是,是邹部堂……、……”,德龄说完这句话,全身再没一丝力气,瘫囘软在地。
邹凯之?叶昭微微点了点头。
德龄的公公郑珍,是三位副总囘理大臣之一,这位西南巨儒已经年逾古稀,按照帝囘国刚刚颁布的宪囘法,必然要告老归乡。
邹凯之,则是最有希望接替他位子的热门人选之一。
儒学大家郑珍一向是周京山的盟友,周京山也希望新的副总囘理大臣能与他同心同德,但李鸿章和沈丙莹显然不这么以为,虽然两人之间同样政囘见不和,沈丙莹更为激进,但在新的副总囘理大臣人选上,两人自都希望邹凯之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双方的争斗几乎早就已经开始,叶昭倒觉得没甚么,有大皇帝做最后的裁决人,双方的争斗倒和政党竞选差不多,最好互相深挖对方的灰色地带,也让自己见识见识平素在自己面前的官囘员到底是不是真的与自己印象中相同,或者说,他们到底是谁?
保守党和民垩主党么?不过在议政院制囘度未真正确立之前,党派的存在毫无意义。
邹凯之?叶昭却想不到这位平素向以稳重著称的外务大臣竟然会在交际花身上一掷千金,更要以一万银元的天伦帮其赎身。
德龄敢在自己面前说出来,这事情就不可能是凭空捏造,叶昭深深叹口气,邹凯之啊邹凯之,你又到底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