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旗袍、元宝底的旗鞋,兰贵人仍是华丽的耀目,举手投足更显雍容气度。
“我是不是来的鲁莽了?”叶昭笑着问。
兰贵人蹙蹙眉,说:“皇上想几时来,自几时都来得。”
叶昭干咳两声,心说帮自己好好干活就行,讥讽自己几句,就算了吧。
蓉儿记得以前姐姐挺喜欢相公,可好像从相公作了皇帝,姐姐就变了,心里有些愁,可也没办法。
跟在兰贵人身边有一位旗袄绸裤的艳囘丽少垩妇,盈盈下拜,“贱妾参见皇后。”听到兰贵人说到“皇上”二字,她身囘子就是一颤,刚刚也没敢盯着皇后身侧青年男子打量,原来竟然是大皇帝,急忙磕头:“皇上万囘岁万囘岁万万囘岁。”
兰贵人道:“这是郑中堂家小儿媳,叫德龄,平素时常来与我说话解闷,见她伶俐,我收了做干女儿。”
叶昭微微点头,郑珍的儿囘媳囘妇?成了兰贵人的干女儿?这可从何说起?
蓉儿已经令德龄起身。叶昭见蓉儿无端端成了妇囘人的姑姑,虽然德龄不敢这般称呼,但叶昭还是不免心中好笑。
过门庙就是金碧辉煌的正厅,璀璨水晶宫灯,各种镂花红木家私、古玩架,古韵十足。
叶昭笑道:“有什么好吃的?”
德龄又跪了下来,说道:“不知道陛下驾临,贱妾这就去准备。”
叶昭摆摆手,说道:“有什么就吃什么,皇嫂不是早跟蓉儿说了,喝八宝粥么?而且是皇嫂亲自动手熬的。”若说自己唯一做的好事,便是令蓉儿和兰贵人的关系变得亲囘密,姐妹俩感情好得很。
兰贵人熬的八宝粥味道不错,叶昭一直赞不绝口,兰贵人的脸色这才稍稍有些和缓。
用过粥,享用甜点时叶昭问起兰贵人囘大理院的一桩案子,是一家商行与俄人贸易案,该商行老板被囘判卖囘国罪,财产充公,商人不服,案子打到了大理院。
兰贵人道:“刁囘民而已,浪费公弊。”
叶昭笑了笑,没吱声,兰贵人若能有人人平等的思想,那只怕要等天崩地裂。
几人回到正堂品茶,蓉儿提议:“姐姐,打纸牌吧?”
兰贵人欣然同意。
叶昭、蓉儿、兰贵人三人坐在牌桌旁玩纸牌,德龄在旁伺候着,看着各有风姿的雪白蔻丹小手摸牌,委实是一种享受。
兰贵人皓腕上是碧绿的玉镯,把小手衬得雪白透囘明,极为诱人。
叶昭就笑:“蓉儿,金表没镯子好看,是吧?”
蓉儿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兰贵人却突然出了一个连顺管住了叶昭,要知道这局叶昭和兰贵人是同囘伙。
蓉儿嘻嘻一笑:“还是姐姐好。”
叶昭无奈,靠回座椅上,拿起报纸看,正是京报娱乐版,介绍南方来的清音小班的台柱,也就是交际花亦或妓囘女。
都是“雪黛”、“碧仙”之类的名字,叶昭不禁一笑,说起来,庚子之变后,南方来的交际花充斥八大胡同,名字可就透着西洋味,记得有什么“谢珊珊”、“苏宝宝,”而现今从名字上便可知道今之民国与前世民国之不同,这些交际花打扮或许比民国时期还摩登,名字却透着一股子俗气中的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