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升离开四方的那天,天上下着毛毛细雨,进入了十月份,四方镇也迎来了绵延的雨期。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清晨起来,青蒙山顶已是凉意侵人,秦升望着云雾缭绕的青蒙山,心中一时酸楚难言。
老丁头提着行李,送他到院门口,雹神庙外,长长的山路曲曲折折,一眼望不到尽头,
老丁头将行李递给秦升,单手利落地将身上的蓑衣解下,披到秦升身上,宽厚的大掌使劲拍了拍秦升的肩膀。
“小哥不是外人,我就送你到这里,老汉最不喜唧唧歪歪那一套。总之一句话,我会看顾好雹神庙,等着你和殿主一起回来。”
“嗯。”
秦升重重地点一点头,咧嘴傻笑,“丁爷爷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和师父一起回来的。”
“我可牢牢记住小哥的这句话了。”老丁头虎目圆瞪,不怒自威。大手一挥,道声珍重,转身嘭地一声将庙门关上,门上磨得发亮的门环晃荡几下,终归于平静。
秦升面上虽还带着笑,可眼底却已是一片湿润,此去经年,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面冷心热的丁爷爷。
他仔细感受着尚有余温的蓑衣,肩头的压力也陡然倍增,师父的不告而别,现实里的诸多迷团,都让秦升感到既彷徨又无奈,路就在脚下,他也只能且走且看。
抱好怀里的樟木小箱子,秦升提着鼓鼓囊囊的蓝白塑编行李袋,眷恋地看一眼熟悉的雹神庙,毅然决然地转身踏步而出。
只见他一步跨出,竟飘飘悠悠地飞出数丈远,虽然手提大包小包,但望去仍旧是身形舒朗,动作飘逸,宛如行云流水。几个起落,人便已消失在青蒙山间白茫茫的云雾中。
秦升运起轻身术,只觉身轻如燕,健步如飞,道边苍木飞纵,面上雨滴湿凉,加上头顶传来的,山鹰激越的叫声,他只觉自己就像这雨中的山鹰,虽然前路迷雾重重,但仍要翱翔九天之上。
秦升越行越快,心中豪气顿发,难得轻狂地纵声高歌,“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chao,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少年清越激昂的歌声,穿破满山**,直入穹霄。
“苍天笑,纷纷世上chao,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秦升平ri为人少年老成,文雅持重,今ri难得跳脱轻狂一次,竟一路行来一路歌,惊得沿途鸟雀纷飞。
他的轻身术虽然还在后天武学范畴之内,运用也不太纯熟。但功法毕竟发源于道家修真之术,法门高绝神妙,在江湖中绝对称得上是顶尖的轻功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