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黑右马?他……他什么都没做啊。”
“他什么都没做?”侏儒气极反笑,“他已在暗中做了太多事了!他正一步步的破坏着我们完美的计划!难道这些,你都没有发现么?”
“吓?”书生错愕道:“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侏儒再次跳起来,弯曲着胳膊挂在书生的脖子上,仿佛一个挂在枝杈上的猴子,他那双yin狠的眸子扫过台下人群,口中说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们那些属下,现在还剩下多少?”
经由侏儒的提醒,书生用目光仔细审视那些跪倒在地的众人,只需要看他们的脊背,他就能分辨出哪些人是领到粮食的百姓正在虔诚的下跪;哪些人是安插在百姓人群中的内应,内应的后背上,补着颜se最灿烂的补丁——可经过他一遍又一遍的审查,他只在人群中找到的内应数目已寥寥可数——要知道,在计划开始执行前,他们可是派遣了不下百余人混入百姓中间的……
“人呢?”那书生问,“我们的人呢?”
“是啊,我们的人呢,我也很是奇怪。”侏儒也森然问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站在高台yin影里的文逸。
“他们也许正在某个避风的矮丘后面睡午觉吧。”文逸笑着回应。
那书生也望向站在台下的文逸,他看到自己本该一直注意的敌人就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那里,相较于站在稍远处阳光里的莫降,这个面带微笑的书生,确实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se的坦然,那双在yin影中依然闪亮的眸子,也透着洞察世间一切的锐利光芒——那书生忽然意识到:这个本该是配角的瘸腿马,比那个毛躁的莫降更值得重视,即便那莫降才是这场大戏的主角……
“都是同门中人,黑右马你怎么就如此的绝情?你可知道,那些死士若是完不成任务,会是怎样惨淡的下场?”侏儒说着,从书生的脖子上晃下来,稳稳的落在高台之上,他的身体微微探出高台,目光正压在文逸的头顶,“我们都是同门,黑右马你忍心看那些听命而行的无辜死士受黑将的责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