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兄,这葡萄酒之事在下也需点明了,不知该不该说。”王景范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
“见复,这葡萄酒本身就是见复所制,有何不当讲?”蔡恕是个读书人,他可没有王景范心中那点弯弯绕绕,况且他对生意上的事情只能说是尽责远未到尽心的地步。
王景范思量一番说道:“如心兄,在下与蔡氏合作经营这葡萄酒,说起来除了一个酿制方法的配方之外,在下全是坐享其成,说起来实在是有愧!”
“若无酿制方法,就算再劳心劳力也是无用功,族中管事之人还对这产业赞不绝口……”蔡恕笑着说道。
王景范听后笑着摆摆手说道:“当初说定的时候是这葡萄酒所获之利五五分成,今年分成虽未到,但相比去年七八十万贯应该是只多不少……不过在下对此并非全是欢喜之意,相反却是大大的担忧,财帛动人心,先前在下与如心兄商议之时,就曾说过这葡萄酒若是利薄也就罢了,若是厚利日久之下必生祸患!去年你我两家合起来从中所得几近两百万贯,今年葡萄酒的价格虽然比去年降了一些,但酿酒的数量却大了很多,估计今年算下来所获应该过两百万贯不是什么难事……”
“见复所言有理,若非见复提及此事,恕已被厚利所huo……”蔡恕站起来行了一礼后又说道:“白沙蔡氏虽是耕读传家,但族中若无产业经营也支撑不住这个家,然历年算来蔡氏一族所经营的产业每年获利不过数万贯,族中用度平摊下来也是颇为紧张……见复赠予葡萄酒酿制之法,这一年下来所获之利足以顶先前所经营十年之利,骤然如此欣喜若狂之下却忘了当初的隐忧了!见复既然提及此事,想必也有解决之法,恕洗耳恭听!”
王景范笑着说道:“也没有这么夸张,只是葡萄酒酿制之法与寻常酒家酿酒大为不同,除了葡萄之外不需购买酒曲和酿造所需粮食,更不需酒场,若是一年所获十来万贯也倒不起眼,但百多万贯莫说心怀不轨之徒,就是朝廷也会为之侧目。与其贪图眼前之暴利而突遭莫名灾祸,不若将其分担出去,你我两家所获虽少了不少,但胜在细水长流平安无事……如心兄想来也与那京师开封中的一些正店有所来往?”
蔡恕点点头说道:“白沙村虽是京师近郊,但远比不上京师,所酿之酒九成以上都是要运到京师贩售的,其余一成一部分在本地售卖,余者便窖藏起来……在京师售卖也非蔡氏之手,而是借助京师正店,如丰乐楼、和乐楼、遇仙楼、会仙楼等二十余家之多……”
王景范说道:“诸如丰乐楼之类的开封正店不用在下说想必如心兄已经了然,背后若无中官势族是不足以在京师立足的,甚至朝中一些重臣更替,其中一些正店的连名字都要换上一换。在下的想法便是在年底或是年初之时,选择五六家开封正店,将这葡萄酒的酿制之法拍卖出去,除了一次xing获得的钱财之外,每年得到酿制之法的正店还需上缴十万贯……”</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