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这种地方是不好在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口里说出的,所以她刚才只是隐晦的描述了一下,不料娘子反倒直接说了出来,她只能点头:“听说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呵,这个刘群振,亏他想得出来!他在秋塘里开个风月场所,是想开门营业呢,还是专门给昏君预备的呀?“我听说连朝廷大臣都不许宿娼,若是被发现要革职永不叙用的,他怎么敢在秋塘里弄一个青楼?”
香莲也皱着眉头,答道:“奴婢听了也有些不能相信,这才先问娘子的。”
她说这事是在去找蔷薇的时候,听出去采办的内侍说的,可是秀兰怀疑,这是章怀云告诉她,让她回来通知自己的,章怀云的消息总不会有错,所以秀兰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当下只说:“我知道了,此事我们还得再查探一下。”她思忖半晌,吩咐香莲:“你去找彭磊探探口风,他们瞒着范忠,应瞒不过彭磊。”
香莲答应了,过了一会儿,等皇帝来找秀兰去书斋,就借故出去跟彭磊说话去了。
等到下晌皇帝叫了人去后院练剑,香莲悄悄进来,秀兰看她似乎有话要说,就把跟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又叫玉枝守着门,自己和香莲在内室说话,“如何?可问出了什么?”
“娘子,此事恐怕是真的。奴婢见了彭磊,先是跟他闲聊了几句,又问他秋塘里那边的景况,他本来姿态闲适、侃侃而谈,一说起秋塘里来就不由的认真了起来。奴婢故意把话往刘大人身上引,他却总是打哈哈不肯接话。奴婢索性直接问刘大人准备了什么哄陛下高兴,他当时就变了脸色,只推说不知。恐怕还要娘子亲自问他才行。”
秀兰扶着肚子站起了身,香莲忙上前扶着她,她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问:“他跟着陛下去了?”
香莲点头:“是。”
秀兰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机会单独跟他说话,等陛下回来以后,你寻个机会去问他就是了。就说,上次海棠的事,我心中对他很感激,一直没有好好谢他,是怕陛下发觉此事,会于他前程有碍,但我这段日子在陛下面前是一直夸奖他的,若是外面有了什么风吹草动,也望着他能告知一二,让我不至措手不及。”
这个彭磊,秀兰一直没摸透他是谁的人。上次那事他没受什么牵连,反而成了皇帝跟前内侍里的第一人,秀兰也不曾在明面上给他好处,一则是为了避嫌,范忠已经是她的人,她若再跟彭磊往来密切,怕皇帝心里不舒服;二来也是不想让皇帝知道当初是谁跟自己透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