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眼睛微亮,说道:。能不能重点儿?”
六师兄看着他说道:“再重就是金子了。”
宁缺认真说道:“金子虽然没有试过,但我相信我对它的感觉肯定会超过对银子的感觉。”
六师兄再次沉默,很长时间后才无奈开口说道:“金针太软,我想办法给你混些别的东西。”
宁缺大喜,深深一揖然后他忽然又想到某种可能,眼亮更加明亮。
某日后的第二日。
长安城内临四十七巷某家书画铺子内,某个黑脸小侍女沉着脸摔锅扔抹布,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然后决定今天拿出私房钱去陈锦记大批量采购脂粉。而她那位少爷则像个烂赌鬼般抢了一堆银票出门,换了白银与真金兴高采烈回了书院后山。
粗糙的裹布被解开三把被磨的锃亮发寒的朴刀,出现在六师兄的眼前。
宁缺站在三把刀旁眼露希翼之色看着六师兄。
六师兄看着朴刀和朴刀旁的金银,沉默很长时间后,抬起头来望向兴奋的宁缺,认真问道:“根据这些东西,我想小师弟你是准备玩……飞刀?”
“不错。”宁缺搓了搓手,紧张说道:“师兄,我最擅长刀法。既然剑能飞,刀当然也能飞,再加上有您帮手混入金银,相信一定能比飞剑强?”
六师兄憨眉的表情终于变成了僵硬:。可是……你见过世间有这么大的飞刀吗?”
在宁缺看来,敌人都是恨你的,所以他们的言语攻击都是屁。。那些聪明人最擅长口舌功夫……所以他们的言语攻击地是屁。然而六师兄这样一个憨厚的好人,偶尔无意间发出的言语误击,却深深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因为情绪有些低落,有些伤自尊,宁缺决定好好平静下心情,思考一下将来该怎么走,所以他斜入山道直插花树,于春深处找到正在喃喃自言自语的十一师兄。
“师兄,最近有什么新的心得,说来让小师弟学习学习。”
某人在湖畔飞剑,砸着花花草草和师兄们的头,乱了师姐绣花怀春的心,乱了沙盘上那些神奇的线……乱了湖中的碧波与水里的湿草。
某人在林中飞针,身上多了几道血口,过不多长时间,便能看到他被一只胖胖的大白鹅追的哇呀乱叫,满山遍野的哀嚎着。
某人在屋中打铁,脚下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以金银为主,以宝石为辅,六师兄沉默在旁替他整理设计,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在天启十四年春末的那段时光里,书院后山一直不停重复着这些画面,直到很多年以后,生活在后山里的人们,想起那些日子,怀念之余依然不免有些悸意。
那个刚进入二层楼的小师弟……练着他那手破剑,练着他那手破针,想着他的那些破主意,折腾着他的师兄师姐们,实在令他们感到无比苦恼。
“你最近是不是疯了?”
陈皮皮把食盒放下,看着连输八师兄三盘棋却依然心满意足的宁缺,感慨问道。
“你是指什么?尝试飞针还是尝试飞刀?”宁缺疑惑问道。
“所有的一切……”陈皮皮没好气说道:“浩然剑你都没入门,跟颜瑟大师学的符道更没有上路,你哪来这么多精力折腾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多学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修行讲究的是循序缓进,最重要的是先打好基础。”
“我资质这么差,基础打的再好也没有用,不如多学些。”
陈皮皮叹息说道:“依我看来……你还是专心符道吧,符道讲究是的悟性天份不是基础。”
宁缺好奇问道:“为什么不能一起学?”
陈皮皮蹙眉说道:“贪得无厌对修行来说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