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卫雄就觉得此计过于行险,但拓跋猗卢早就不是那个可以容人进谏的大单于,卫雄也觉得王烈他们很难透其中关键,也就默认了下来。
哪想到,还没说上几句,王烈就喊破了这层关键,卫雄却是被问的有些无措。
不过卫雄到底也是心机聪慧之人,片刻就恢复过来:“王烈,你既然在近日叫我一声大哥,尊我为兄长,那我就说几句实话,代公的这个要求是不好满足,如果你采用这种方法,也的确可以让代公退却,可是这样一来,郁律可汗和代公间的关系将再也无法弥补,更何况代公若现在败亡,对刘师,对北地汉人都没有什么好处,毕竟他是亲近我们汉人的。”
王烈笑了:“这么说我们可以接受,郁律可汗也不想和和自己的伯父闹翻,那就换个要求,我们尽力满足。”
卫雄叹了口气:“代公没有给我其他条件,我这边实在更改不了,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你们回去调和。”
拓跋郁律了王烈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如此就有劳辅相了,我们喝酒,良辰苦短,不能光谈这些无趣的东西。”
王烈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而且卫雄既然已经松口,那么一会他自然会找机会让他为为拓跋郁律说话。
三人放下政事,开始饮酒,酒过三巡,拓跋郁律叹道:“有酒无歌,着实无趣。”
卫雄却笑道:“想来是郁律可汗在襄国时习惯,我却更喜一人独饮。”
王烈一撇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郁律你不是和徐润学了吹埙么?你且吹一曲,我为诸君舞剑助兴。”
说完,王烈脱掉外传的赴宴的礼服,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武士短打。
卫雄点头:“两位即有兴致,那我也不能独闲,恩伯把我的竖笛拿来,我为你相和。”
拓跋郁律叫人从车上取来陶埙,卫雄这边也有恩伯拿来竖笛。
“今日重回盛乐,就吹一曲思归赋吧。”卫雄向拓跋郁律。
拓跋郁律点点头。
卫雄一拱手,先行吹起竖笛,以向拓跋郁律致意。
卫雄气息一冲,带着几分幽怨、哀鸣的笛音瞬间声扬厅堂。
而夹在在这高亢声音中的却是一阵阵深沉的陶埙之音。
一高亢,一低沉,一婉转,一空灵,一如杜鹃啼血,一如老骥啸风。
因为要跪坐吃酒的关系,王烈身上并没有带着宝剑,拓跋郁律和卫雄也没有佩剑。
了一眼四周,见墙壁上挂着几把宝剑,王烈向卫雄,卫雄忙于吹奏,点点头示意他自便。
随着音乐的鸣响,王烈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宝剑,寒光凛冽间,身形若惊龙,舞在当场。
王烈少年时虽未学过什么高深的武功,但却和父亲学过剑术,只是剑术适合单对单的决斗,并不适合千军万马的冲杀, 而且宝剑的形状与重量都决定了它不能成为一般骑兵作战的主角。
也因此,王烈很少佩剑,也很少舞剑。
但他的剑术却真的要比刀法和枪术都更纯熟,毕竟是十几年的童子功。
这一套剑法却名出云十三剑,据王抗自己说并非王家祖传,而是得自前朝蜀汉大将,常山赵子龙之手。也是王抗来到常山郡后,偶然得到的。
王烈当然不信这种遥不可及的传言,不过这剑法十分精妙却是事实,正如其名一样,一旦舞动起来,舞剑之人颇有几分出云之姿,无论是动作和剑招潇洒异常。
而且这剑法杀伤力也十分可观,十三招虽不多,但每一招都没有多余的套路,洒脱之中藏着凌厉的杀意,一招一式几乎都是强攻的招数。
王抗曾言:“这剑法似舞剑,但实则是战场上的杀人剑法,可是杀人剑法需要杀人之剑配合才好。”
只是王抗一直没有寻到可以发挥这剑法威力的长剑,根据王烈后来自己的推断,当有一把重量在四斤左右,长约四尺(汉尺,四尺约合现在的92厘米-9厘米左右),才能发挥出这剑法飘若惊龙,剑如霹雳一般的威力。
而且一定要锋利无匹,才能发挥着剑法的真正威力,因为大都是强攻之招,若宝剑不锋,敌人抵挡住后,使用这剑法的人必然要被反击,从而失去了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