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直到深夜才回府,此时李鑫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此时李鑫多次出入徐忠府邸,所以在徐忠家奴眼中俨然是徐中手下的红人,亲自带她在偏厅等候。
徐忠召见李鑫,李鑫一见徐忠,便纳头便拜,调整了数个时辰的表情顿时一齐显露,徐忠忙将李鑫扶起,道:“先生委屈了。”
李鑫摇了摇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小人实在是不明白,为何白大人他这般的不通情理,居然一见小人便要将小人置于死地而后快,小人实在是…..”说完又跪了下来,道:“徐相救我。”
徐忠忙道:“徐相二字,日后切不可再提,先生先喝杯参茶压惊。”
李鑫接过徐忠亲手奉上的参茶,谢过大人之后,道:“也怪小人,太过自作聪明,唉…..”
“先生乃是心忧大人身体,大人乃是聪明人,此时可能一时不过来,日子久了,了解先生为人之后,误会必会冰消瓦解,先生只需去甘阳休养几日压惊,日后有时间,徐某必然将先生在请回扬州。”
李鑫叹了口气道:“恐怕小人这一去,便再也不能面见大人了,白大人若是要对付小人,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小人今日得罪了他,他不杀我已经不错了,如何会再重新启用小人。”
徐忠道:“白大人乃是大度之人,今日之事他必然不会介怀,带白大人怒气消了之后,我便在他面前提起你,为你太脱,你乃是定扬州的首功之人,白大人怎么会让你含冤受屈。你放心就是。”
李鑫忙道:“如此,便谢过大人了,唉。”李鑫叹了口气,道,“小人只是一个无足重轻的人物,白大人绝不会当真和我这等小人物一般见识,小人无忧,只是小人窃为大人担忧啊。”
徐忠一愣道:“此话何讲。”
李鑫道:“小人不敢讲。”
“但说无妨。”
李鑫前进半步,凑道徐忠的耳边,淡淡地道:“小人想问大人一句,大人可曾跟白大人同生共死过?”
此言一出,徐忠如遭雷击,李鑫躬身道:“小人告退。”说完便不再解释,退身离开。
徐忠适合等人人物,李鑫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在他的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是啊,同生共死。他徐忠何曾跟白羽同生共死过。
白羽起兵以来,每一战都是极为艰险,琅琊一战,与白羽同生共死的人是文魁等人,长江一战,依然是他们,而他徐忠已到了回程青州的路上,襄阳之战,是赵大宝和秦玉等人,他徐忠还是不在,白莲城可以称得上白羽起兵以来最险恶一战,他徐忠却在扬州战场。
也就是说,白羽数次血战,他徐忠都未有奉陪。
所以,白羽相信的必然是与他同生共死过的人,而不是他徐忠。
但是徐忠此时却是青州的二号人物,得到了白羽极度的信任。但是徐忠深知,无论如何,白羽对自己的信任,绝不会超过那些和他同生共死过的兄弟,白羽对徐忠客气之极,但是越是客气,让徐忠越是觉得生分。
徐中如何不知道,自己能够坐稳二号人物的位置,正是因为自己在青州盘根错节的关系,所以才逼的白羽不得不启用自己,论才干,徐忠自问也能胜任,但是问题是,如今白羽越坐愈大,今后肯定还会有无数的能人前来投奔徐忠,现在白羽坐拥两州,自己在白羽眼中的身价便是急剧地下跌,自己还能坐稳现在的位置吗?这‘徐相’之称,自己还能称多久?
徐忠自然相信,白羽是正人君子,是明君,但是白羽的性格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重义,他为了龙步飞连唾手可得的扬州都放弃了,可见白羽将兄弟两字看得比基业,甚至比生命还重。
何为兄弟?同生共死之后哦方为兄弟。
他白羽与徐忠是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