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胡言乱语,说的怪吓人的……帮我照顾好她!”笑骂着向外走去,对智深的反常浑没做回事。
……
武植出了相国寺,直奔京郊,却是大姐抱恙,对于得不到任何名分的李师师,武植感念她孤苦,自是百依百顺,万般照顾。听得她生病自然要过去瞧瞧。
等从李师师处赶回王府,已经是掌灯时分,问起去相国寺接人的府中侍卫,却是没见过智深和瑗瑗,武植吃了一惊,虽说智深行事鲁莽,却不是没有分寸之人,难道他送瑗瑗去了皇宫?忙命人去宫里打探消息。
半个时辰后,去宫里探信的侍卫赶回来,瑗瑗并未回宫,立时,贵王府乱做一团,一匹匹快马自王府奔出,向四下奔去,武植坐在书房,面沉如水,琢磨着瑗瑗的去向,更琢磨起智深说过的话,浑身汗毛竖起,莫不是,鲁智深这家伙疯了?被相国寺繁琐的规矩逼得精神不正常?所谓大彻大悟不过是疯子言语?
七巧陪在武植身边,见武植神色不善,自不会撒娇撒痴,轻轻靠在武植肩头,默不言语。其余王妃却不知道瑗瑗失踪的消息,早早各自散了。
武植胡思乱想得同时,一条条信息传来,几年来,武植庞大的网络再没有这般高速运转过,整个汴京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流,歪瓜裂枣般的泼皮,豪客装扮的壮汉,白发苍苍的老人,容貌俏丽的少女,看似毫无联系,却散落在各个城区作着同样的搜寻,四处打探着消息。
巡城的官军巡检也各自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他们巡逻再不似平日那般应付,经常叫过行人搜身,尤其是见到又十几岁的小女孩,定会抓过来审视一番。
各个客栈酒楼老板,不约而同的收到街区“老大”的紧急传唤,匆匆出门而去,心中大多忐忑,是不是保护费用又要提升?
首饰铺,胭脂铺,赌坊,各种生意铺子,各种作坊都涌进了黑衣大汉搜寻,就算京城最大的珠宝行,有贵王这个大靠山的叶家珠宝也进了几条大汉,掌柜赔笑领他们四处观望,甚至后院也进去走了一遭,惹得伙计嘀嘀咕咕,不知道这几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时整个汴京城,仿佛都在武植手掌之下运转,这一刻,汴京城,真正的主人才显露出他威势之冰山一角……
……
一个时辰后,贵王府府门洞开,十几匹快马如飞奔奔出,向东疾驰而去,极快的穿过大街小巷,十几名乘客骑术甚精,路上丝毫也不见减速,不到半个时辰,已经飞驰到开封府前,骏马长嘶声中,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开封府如同一座小城池,虽比不得皇宫森严宏伟,却也是仅次于皇宫的城中之城,城分三门,城内是各路官署,每日早间开封府开府时,旌旗招展,锣鼓齐鸣,其威风也是汴京一景。大宋开国,历代太子大多在开封府尹上历练过,由此可见开封府地位之重,现今的开封府尹乃是徐秉哲,办案却是雷厉风行,虽屡次被弹颏为酷吏,但有汴京李家支撑,李家虽在贵王前几年打压后,权势不比当年,但太后一族,毕竟尊崇,而且听闻叶家和李家在海外合力经营,很有联合之势,是以更无人敢开罪李家,是以徐秉哲这开封府尹却也坐得安如泰山。
开封府府门处几名军汉站得笔直,见到一行骑客行来,一名军汉迎上,大咧咧道:“闭府了,闭府了!有状子明天再递!”
走在最前面的锦服男子却是理也不理,淡淡道:“带路,去牢房!”
军汉刚瞪起眼睛,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啪”一声,已经挨了一个大耳光,锦服男子身后的护卫拎起他脖领,就摔了出去,嘴里骂道:“还不快去传徐秉哲?”
守门的军汉都有些傻眼,虽然京城贵胄无数,但一个随从就敢直呼开封府尹名讳的可没有几人,一名眼尖军汉马上点头哈腰迎上,也有军汉撒腿飞奔去后衙送信。
不消说,来得正是武植一行人,却是得了信息,两个时辰前,相国寺附近闹出一桩人命,衙役带走了一男一女,男子是个大和尚,女子乃是一名十几岁女孩儿,描述下,十九就是智深和瑗瑗,武植急忙赶来查对。
在军汉陪同下,进了开封府,到了大牢前,把手牢房的军汉衙役刀枪出鞘,却是说什么也不放武植进牢房,武植微微点头,也不难为他们,旁边侍卫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把椅子,武植坐下眯起眼睛养神,想起泼皮回到,据在场之人证说起,大和尚不知道为何与死者争执,几拳就将死者打死,那死者似乎姓蔡,好像有些来头,事发后不久就有大队军马赶来,抓走了和尚与小女孩。
正思忖哪个姓蔡的能请得动开封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睁开眼睛,一名身着紫色蟒服的官员匆匆赶来,白白净净的脸庞,三角眼中目光闪烁,看起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来人正是徐秉哲,看到武植呆了一下,慌忙过来躬身行礼:“下官开封府尹徐秉哲见过贵王千岁。”
一直剑拔弩张的牢房差官都傻了眼,几名节级跑过来跪倒请罪。武植摆摆手,笑道:“你们也是尽职,何罪之有。”
节级偷眼看武植神色和善,这才微微放心,还是诚惶诚恐的磕了几个头后退到一旁。
武植又对徐秉哲道:“午后牢里可曾关进两人?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姑娘!”
徐秉哲愣了下,点头道:“是有这回事。”
武植道:“苦主是谁?”
徐秉哲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道:“是老相爷,死者是老相爷侄子,唤作蔡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