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在秦斐走的那天便称病不出,金太妃这些时日忙着到处奔走讨要她的嫁妆,又见她被秦斐打得“伤势不轻”,怕这儿媳在争产的关键时候有个什么好歹,也没再去折腾她,甚至连饮食日用都不曾刁难于她。
至于金次妃,为了她自己的怪病愁得是饭吃不下,觉睡不着,自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心情到采薇面前来蹦跶。是以她这近一个月过得真是清静无比,既不用侍候婆婆,也不用应付小妾,更不用对付秦斐那个魔王,小日子过得是惬意无比,除了不能随意步出房门外,什么罪都没受。
她虽为了装病,每日里足不出户,但有了芭蕉和枇杷这两个小丫头,外头的动静迟上一两天总能传到她的耳朵里。这一日晚上,芭蕉正跟她说了麟德帝下的那两道旨意。
“姑娘,圣上下旨把舅老爷家给骂了一顿呢,还夺了他们一半的功勋田,倒是把先前咱们老爷献给朝庭的那几百顷地全还给了姑娘,说是朝庭给姑娘的嫁妆呢!这才真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开眼呢!”
她说得兴高采烈,却被枇杷白了一眼道:“你怎么还喊那赵府舅老爷家呢?人家都不认咱们姑娘了,咱们做什么还要这么喊他们?往后再不是什么舅老爷家,咱们都改口叫他们赵家。”
郭嬷嬷也在一边帮腔道:“枇杷说得对,这赵家真真是黑了心、烂了肺,竟然坏成这样!贪了姑娘的嫁妆不说,竟然还不认账,倒反诬赖是太妃故意换了嫁妆来讹他们。”
就连杜嬷嬷也道:“虽说我一向不怎么喜欢金太妃,但说句公道话,在这一桩事儿上这位太妃娘娘可真是冤枉极了,平白替人背了黑锅。”
甘橘不解道:“虽说圣上是骂了那赵家,可并不是为了姑娘的事儿。明明就是那赵府的人吞了咱们姑娘的嫁妆,怎么他们做下的这桩缺德事儿,还有那么多人不相信,连圣上都分辨不清?”
采薇笑道:“与其说有那么多人相信安远伯府的无辜,倒不如说是有更多的人相信临川王府的不无辜!”
“虽说这一回金太妃是有些冤枉,反被倒打一耙,可也正因我是嫁到了这府上,赵府大老爷才能这么顺利的反咬一口,若我仍是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