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海面变得深沉。海面上灯火若隐若现,余青与秋狐均是习武之人,眼光非寻常人可相较,于深海之中,早见到一艘巨船,雄赳气昂地驶了过来。
大船驶过之处,浪花犹如卷起的千堆雪,看方向,正是朝小岛而来。待得再近些许,犹可看到七八个露着古铜色膀子的大汉,分站在船上。
但见这七八个汉子个头极高,蓝目黄发,手臂上肌肉虬劲,却是蒙古人。
其中一个蒙古汉子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又以蒙古话说道:“禀告国师,前面果然出现了一座小岛来了,上面似乎还有人哩。”
这话才落下,人影一闪,甲板上已多了一人。但见那人年逾六旬,眉似剑,目如星,两颊刀削似的,太阳穴深深凹了进去,身着黄丝锦袍,穿得好是华贵,不是是蒙古的楞特大师弓未冷却又是谁?
秋狐见到弓未冷的到来,大是惊骇,不自禁“噫”的一声。却见余青身形一点,眨眼间飞到船上,将八只笛子抱在怀中,又窜了回来。
这几下兔起鹘落,轻功之佳,让人好生羡慕。原来他上岛寻觅曲凌踪迹之时,脑中有一半精力乃是挂念着自己抢来的笛子,陡然见到弓未冷,便飞身上船,将笛子取了回来。
弓未冷站在甲板之上,目光如电,早已认出了余青来。
“靠岸,上小岛去。”他以蒙古话吩咐了这一句,蓦然身子往海上飘飞而去。船上八个蒙古汉子抽一口气,定睛看时,只见弓未冷在海面之上点飞而过,也看不见人影是如何闪动,直是如一缕薄烟一般,骤然飘到了岸上。
“五姐,别怕。”余青低头安慰了秋狐这一句,抬起头来,高声道:“楞特大师,这飞花摘叶,踏海无痕的轻身功夫,好生厉害,叫人连影子也看不见,好是佩服!真是让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六体投天,”
弓未冷影子一闪,来到离余青与秋狐不远处的沙滩上立定,傲然道:“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秋女侠,余六侠,咱们又见面了。”
余青一边反手将笛子插在背上,一边神色自若地道:“好说,好说,前日方在大都城中见到,今日又在海上谋面,缘分深得很哪。”
鱼幸与陆秋烟听得弓未冷突然来到岛上,俱是大惊,一同来到秋狐与余青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