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嬿那一张粉脸上便愈显得色,看得裴婧越发气闷,忽然心念一动,想起自己和裴嫊在弘昌帝那儿的待遇,实在不信裴嬿竟能是个例外,这也是今日她拉了裴嫊来想要跟她好好探讨一番的话题。既然这丫头自已送上门来,索性就问她一问,看看能不能探出点什么。
裴婧既然打算套裴嬿的话,面儿上便重又换了副笑颜,故意酸溜溜的道:“我们姐妹之中,还是嬿妹妹是个有造化的,独独入了圣上的眼,这蝉翼纱往日除了太后和德妃可是再也没人能得的,如今你一入宫,大半倒被你得了去,章华宫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泛酸水呢?”
裴嬿笑的得意,“姐姐倒不用说章华宫,那位泛不泛酸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姐姐现下可是就把醋坛子给打翻了。”
裴婧却不笑了,幽幽长叹一声,“我自入宫时起,就不曾得圣上青眼相看,小心翼翼侍奉了圣上三年,仍是圣宠希薄,这人哪,就怕攀比,和妹妹一比,我这醋坛子想不翻也不行。”
裴婧的真心剖白再度取悦了裴嬿,她很大方地道:“姐姐的好,想必圣上也是记在心里的,我回头劝圣上闲了不妨多来看看姐姐,姐姐可要怎生谢我?”
明知她不过是给自已画了一个好大的饼,裴婧仍是笑道:“若当真如此,便是把我这瑶光殿送给你也成啊!”
裴婧又奉承了几句,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道:“好妹妹,想当初我和你嫊姐姐也都是方一入宫便得了机会前去侍寝的,却,倒是妹妹初次侍寝过后,又接连两夜宿在甘露殿,莫非妹妹有什么独得之秘,这才使得圣上对妹妹痴迷不舍?”
裴嫊没想到一向端庄娴静的裴婧竟会突然问起了这种闺阁秘事,羞的把脸转到一边,却竖起两个耳朵继续听着,毕竟她心里也有着和裴婧同样的疑问。
若是换了旁人,裴婧这一问定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但是偏偏她问的是裴嬿,这姑娘素来是个豪放大胆的,一点也不羞于启齿,“这我哪里知道,圣上只说他最喜欢看我穿红裙子。”
她到底也只说了一半的话,那藏在她心里没说出口的半句是“圣上更喜欢看我把红裙子一点点儿褪下来的景致。”
她又想起那夜的房中之乐来,她早听人说过弘昌帝寻花问柳的经验极为丰富,果然他于房中之乐上别有情趣,一边让自已反复唱着那句“笑脱红裙裹鸭儿”,一边将她的石榴红裙一点点扯下来,看着红裙下缓缓露出的洁白匀称的玉腿,他眼中的神色如痴如醉,他猛的仰头灌下一杯酒,又温柔的递了一杯到自己唇边,那酒可真是好喝,但更美妙的是那之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