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礼不可废。”裴嫊柔柔一笑,“妹妹体贴我,我也得为妹妹着想,如今妹妹深得圣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着妹妹看呢,我可不想让那些嘴碎的在背后嚼你我的舌头。”
“更何况,”裴嫊抿嘴笑道:“我若是见了你当真就这么大刺刺端坐不动,也被你扣上一个吃醋的名头岂不是冤也冤死了。”
言谈语气半真半假,既不像是对裴嬿得宠全然没有半点心结,又不像裴婧那样表现的那般明显。
裴嬿听了反倒觉得很是受用,她这个庶出的姐姐从小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争不过她,明明心里也有不甘但还是知道自己的本份,最多不过半真半假的抱怨几句,过后依然是她的好姐姐。若是裴嫊当真一句儿也不埋怨,裴嬿反倒不会这么喜欢她。
“还是四姐姐疼我,圣上昨儿赏了我几匹上好的蝉翼纱,最妙的是那上面织有各色花纹,各种花样的都有,有缠枝牡丹的,也有出水芙蓉的,还有寒梅映雪的,极是漂亮。
圣上说这种纱拿来做夏裳最是轻薄凉快,本来只想给我二匹的,因为实在太过难得,要知道整个宫里也只得了五匹,但是禁不住我在圣上面前好一阵撒娇卖好,圣上磨不过我,便又多赐了我一匹。
我给姑母送了一匹缠枝牡丹花色的,横竖一匹纱能做几件衣裳,两位姐姐不妨也各挑喜欢的花样,我让人裁几尺送去给姐姐们做件夏裳穿,婧姐姐,你喜欢什么花色的?”
裴婧摇了摇手中团扇,头也跟着摇了摇,“多谢妹妹一番好意,不过,我素来不喜这个纱,太过轻薄了,做成衣裳难免有些透的慌,妹妹还是自已留着吧。”她虽然从没得过弘昌帝此等厚重的赏赐,可也有自已的傲气,不愿食嗟来之食。
裴嫊却是知道自己妹子的脾气,打小时候起便是个有了好东西就喜欢得瑟显摆,引得人羡慕嫉妒的去跟她讨要了,她才会欢心的主儿。当下也不跟她客气,直接问道,“那匹寒梅映雪花样的可是什么颜色搭配?”
听裴嬿说是白底上用墨色丝线织成的几树梅花,便要了这一匹,欢欢喜喜的跟她道谢,“若不是托了妹妹的福,我这辈子哪里能穿上这等上好的蝉翼纱做成的衫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