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尘一抽嘴角,却扯到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娘,你不知道,我碰到容璟之那变态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打,就跟儿子杀了他全家似的招招要儿子的命,要不是儿子功夫高,底子强,这会怕是回不来了呢。”
“什么?容相?”
俞柳君一怔,惊道。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变态到无药可医,所以就跟只疯狗似的胡乱咬人。”季云尘瞥瞥嘴,骂道,只是心里恼火,以前只知容璟之性格乖戾暴虐,行事狠毒,在他眼里,没有对错,只有顺眼跟不顺眼,连皇帝都能摆脸色,朝中大臣个个见他无不绕道而走,就连父亲跟大哥也是能不跟他冲突,就不跟他冲突,并非是怕他,而是跟容璟之从来没有道理可讲,纠缠多了反而惹得自己一身腥。
他虽然听得多,也见过容璟之,但一直没有交过手,谁曾想他武功竟这样高强,饶是他在京中称王称霸,也在他的手下过不了十招,可恨呐!
此时的容璟之哪里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得罪了小舅子,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给他穿足了小鞋。
“他怎么会在宏沛县?”俞柳君皱着眉头,问,脸上竟显不安之意。
她虽闭门不见客,吃斋念佛,但并不表示对外头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容璟之是前任丞相的义子,老丞相过世之后,皇帝力排众议,封他为相,于是便成了大燕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而他的铁血手段跟残忍,也叫人闻风丧胆,这样的人出现在宏沛县,让俞柳君不得不往坏处想,而今儿子还被他打成这样,换谁都无法不担忧。
季云尘此刻如猪头一般的脸上闪过茫然之色,随即鄙夷的嗤了一声:“谁知道呢,不过不要再让我碰到他,下次定要揍回来。”
他捏了捏拳头,一脸的不甘。
俞柳君却是吓了一跳,忙拉着他道:“你可切莫鲁莽行事,给季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能躲便躲着吧。”
“娘,那我这亏不是白吃了吗?”季云尘叫嚷着。
俞柳君只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里满含紧张跟担忧,季云尘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行行行,我见了他绕道还不行吗?”
……
县城热闹依旧,过了三伏的天,太阳虽然依旧大,却不似以往那般毒辣。
到了午饭时间,归云楼依旧人满为患,更有不少人排队等着,跟对面的飞鸿楼形成鲜明的对比。
飞鸿楼的菜色本就不及归云楼出众特别,更没有去了腥的鱼,以前还有跟归云楼一争高下的可能,如今却是不冷不热,加之后来闹鬼一事,虽然有大肠这道菜做弥补,但却依旧门庭冷落,并没有好太多。
而今,原本清冷的飞鸿楼,却乌压压的聚了一群的人,把大门都给拦住了了,外面的人掂足了脚尖伸着头往里看,酒楼里面也是围着不少的人,更有几人倒在地上来回打滚,浑身瘙痒,布满了红色的疹子,瞧得了胆颤心惊。
桌子椅子被打烂了一片,小二害怕的躲在一旁不敢出现,就连杨掌柜都躲在柜台后头不敢露面,气得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粗鲁的把人拎了出来。
“各位……不关……不关我的事啊。”
“我呸,这都吃出人命了还叫不关你的事。”那人恶狠狠的呸了一口,目露凶光。
杨掌柜缩了缩脖子:“我已经请大夫了……未……未必是吃了我家的东西才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