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李兄消息灵通,刚才我还和封兄打赌来着,看起来又是我赢了。”
“愿赌服输。”
封常清很是配合地说道,然后取了腰间的酒壶道,“接下来入了长安后,某必定滴酒不沾。”说完便拔了塞子猛灌起来。
李隆基看着满脸无奈的沈光,心思玲珑的他便猜定是沈郎早就料到自己会来迎接他,所以才打赌赢了封常清。
待封常清喝光,醉醺醺地被扶到边上趴在桌子上后,李隆基颇有深意地看了几眼这个因为他爱屋及乌才特意简拔的安西副大都护,也不由暗道这真是个聪明人。
“沈郎,你可知道圣人大怒,说都是你的错,才让哥舒节度使酿成大错,以至于丢了大非川。”
“圣人确实没说错,这是我的过错,和哥舒兄没关系。”
沈光朝李隆基说道,历史上哥舒翰虽然后来也因为中风而导致瘫痪,但没有那么早,他确实得为此负责。
“你还是老样子,哥舒节度使酗酒好色,以至于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和沈郎你又有什么关系?”
“李兄,你在宫中常伴圣人,可知道圣人召我还朝,究竟有何处置?”
“某听圣人偶尔和杨相提及过,想要让沈郎你戴罪立功,率领大军灭吐蕃,夷其宗庙,执赞普并蕃贼百官献俘于太庙。”
看着李隆基亲口说道,沈光便知道他猜对了,李隆基还是没有耐性,等着吐蕃被慢慢困死在高原上。
“李兄,我知道圣人想要灭吐蕃以祭告宗庙,抚慰殁于王事的将士英灵,可蕃贼都城地处高原绝域的腹地,王师一旦深入高原,战线自凉州便要拉长至六七千里,一旦粮道被断,便是灭顶之灾,我远远不及当年薛帅,如何敢拿数以十万计的王师将士性命行险。”
沈光诚恳地说道,不管李隆基出于何种目的来见他,眼下是他唯一能说服李隆基打消毕其功于一役,派遣大军深入高原夷灭吐蕃的机会。
“沈郎到时候是打算抗旨不尊吗?”
李隆基面无表情地说道,王忠嗣劝他不可因怒而兴兵,李林甫也劝他,只有杨国忠说可以一试,为何不以沈郎为帅,所以他才召其还朝,没想到他们翁婿两个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本是安西无名小卒,得蒙圣人恩赐才有今日地位,若是圣人要我挂帅出征,我也唯有一死以报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