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ete!”
佐天和门口的另一位女性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夺下女孩手枪的黑发女性一愣,高高扬起的手掌就停在了那里。这个时候,被子弹的动能向外炸开的窗玻璃碎片在大块石头铺设的地面上发出一系列的脆响,在猛然响起的雨点落地声中隐约传来。
戴着眼镜的金发女性慢慢的走进屋子,轻声安慰了抽泣的双马尾女孩几句,随后就向佐天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然而这一次却是黑发的女性拦住了她,指了指佐天向她说了两句什么。金发女性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抱歉的笑容。<oi。”虽然听不懂她的意思,但双手摊开的抱歉笑容佐天还是得懂的。随后那个黑发女性转身出门,两分钟后回来时手上抱着几件衣服。着她脸上审视的表情和锐利的目光,佐天低头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睡衣,不由羞的红了脸。
“反正我身材很差啦。”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的佐天自暴自弃的说。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身为女性,对身材的要求当然不能停留在完胜初春饰利,稳胜白井黑子,隐隐压倒御坂美琴一头的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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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该说点什么了吧?”
白发的少女突然冷冷发问。尽管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起伏,但那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躁又怎能瞒过西斯武士?
“我是研究古迹的科学家,不小心在沙漠里迷路因此来到这里。如果您能帮助我的话我将不胜感激。”
静静的说着对方早就听腻了的说辞,任凭台灯的强光直照在脸上,阿斯拜恩的表情、心跳和呼吸平静的和过去三十个小时毫无区别,就连眨眼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现在来,这种疲劳审讯的招数下首先会崩溃的,恐怕还是审问者呢。
“你说你是学者,哼哼……”
似乎那个金发女性的离去让她失去了所有耐心,白发少女站起来径直走到审问对象的面前,纤细却力道惊人的小手猛然就捏住阿斯拜恩的下巴外侧的颌骨上下。
尽管一周没刮的胡须长的异常茂盛,但可以明显感觉到那里的皮肤和周围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可不会因为背包,或者挖掘而产生茧子呢。”挨近阿斯拜恩耳边,白发少女的温润呼吸吹动着耳廓上细微的绒毛,白发少女平静的就像是午夜盐湖的水面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点点的涟漪,内容却越发尖刻:“打过多少发子弹,才能把这里的皮肤磨成这个样子?让我来猜猜,您是狙击手,机枪手,还是反坦克兵?”
“我是学者。”呼吸没有一丝紊乱,心跳也没有一点加速。西斯武士泰然自若的面对着少女稍显稚嫩的挑拨。不过这一次,夹杂在炸雷声和雨声中的声音却让他坚固如混凝土大坝般的心防稍稍裂开了一个小口,泄漏出了一点内容。
“而且,那并不是老茧,而是伤痕。”
“您就随便胡说吧。”白发少女不屑的冷笑:“伤痕?我还没见过能长出胡子来的伤痕呢。”
西斯武士也没说什么。随着白发少女在椅子上坐下,沉默的空气再次弥漫在房间内。
他到底能挺多久?
即便是在上千件玻璃透镜中挑选合适品时也从未有过的烦躁,让白发少女有生以来大概第二次坐立不安。而上一次这样的时候,是在……
<anland的时候。
“老师!”
一见阿斯拜恩,佐天泪子就想要扑过去。然而金发和黑发的两位女性有意无意的向中间一压,便封住了她所有的进路。而那个之前手枪走火的双马尾女孩此时正和另一个也和佐天差不多大的女孩一起,绷紧了小脸站在佐天身后,相对于小小的身体而尤为硕大的步枪也在手里横拿着,故意摆在让佐天和阿斯拜恩都能到的位置上。
“如果您再不说出您的身份和来意,我可不能保证您女儿的安全。”
嘴边绽开如玫瑰花般娇艳的笑容,金发的女性如此威胁着。
“这样老套的花招就免了吧。”阿斯拜恩报以绅士般的礼貌微笑:“在过去的三十小时二十三分钟里您没这样做,现在您也不会这样做的。”
“唉,真是没办法呢——梨旺。”
“?”
“去……”
“咚!咚咚!咚!”
大门被用力砸响的节奏让金发女性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了。和黑发女性对视了一眼,两人猛然转身消失在阴沉沉的甬道之中,留下门口处三个不知所措的少女面面相觑,白发少女仍然死死的盯着被铐在椅子上却悠然自得的就像在自家壁炉旁边烤火读书的阿斯拜恩。
沉默的气氛只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穿着雨衣的男人跟在两位女性身后大踏步的走进了大厅,雨季暴雨特有的泥土腥味顿时冲进众人鼻端。
“克劳斯少校……”双马尾的少女瞪大了眼睛,兴奋的红晕浮上脸颊,显然对这种天气还能见到这个人有点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将雨衣的兜帽朝后掀去,露出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着被铐在壁炉旁椅子上的阿斯拜恩和被两个女孩夹着,身穿明显大一号军服的佐天泪子,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