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生掷地有声地。
钱学文嘴唇动了几下,脸憋得通红,最终没有出话,心中恨恨不已,自己也算是长河乡有头有脸的人物,堂堂一乡之长,虽然是副的,但也是乡干部中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却被一个野蛮的刁民踩在脚下,颜面尽失。
这还算了,还被自己头上司没来由地狠狠批了一顿。
妈的,这政策也太难把握了,我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给我讲原则;我要讲原则,你给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基层工作难做啊!他心道。
邱明生冷着脸道:“你这样弄,不仅仅丢你一个人的脸,还丢我们乡政府、乡党委的脸,若引起群体**件,谁都收拾不了!还楞什么?不赶紧把猪还给人家!?”
一提起这头引发一系列惨案的母猪,钱学文又是一头冷汗,但是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心一横,道:“母猪在后院,不过……死了!”
“什么?”这个答案显然出了邱明生的意料,他睁着大眼问道,刚刚还以为是钱学文想扯皮耍赖呢。
母猪是村民重要的生产生活资料,这家人本来不富裕,这么一来肯定要雪上加霜了,可是要赔钱的话,乡里本来财政就很紧张。
他愤怒地看了钱学文一眼,道:“怎么会出这种乱子?你来基层工作也五六年了,知道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人家要是缠着不放,不接受赔款,够你喝一壶的!”
钱学文红着脸没有话,邱明生道:“你去找他们赔礼道歉,按市场价格给他们赔钱。”
“赔礼道歉?”
钱学文有接受不了。
他虽然表面低调,但其实内心自视甚高,在某些场合更是飞扬跋扈,这会让他去冲四个刁民道歉,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不过邱明生的严厉的眼神,让他不敢违拗,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办公室。
他心中对邱明生也有一种莫名的愤恨,主要是他们两个施政和处理问题方式的分歧,要是其他的领导肯定“护短”,护住自己人,不能让自己手下的干部吃亏,不然乡里的威严何在?
要是在其他乡,发生这种事,遇见这种刁民,肯定让派出所抓起来了,先劳教一星期罚款二百再,可是这个邱明生好像喜欢一头玉米花的老农民打成一片,这样下来,怎么可能保证我们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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