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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急急赶到齐豹府上,机警地四处一看,未见有人跟踪,这才轻轻敲击院门。院门只轻轻一拍,立即被拉开了一道缝隙,好象早有人等在那儿似的,把庆忌骇了一跳。
月色下,只见院中剑光闪闪,黑压压站了一片人,前来开门的人手未提灯笼,却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利剑,庆忌连忙表明身份,被带入院中。
庆忌刚刚站定,厅门一开,灯光逸出,齐豹、北宫喜、弥子暇等人已抢步出来,一见果然是他,不由大喜。弥子暇喜道:“公子回来了,这我就放心了,我到处寻你不着,正来找齐大夫商量个法子。”
公子朝埋怨道:“公子这是去了哪里,也不说一声,害得我等担惊受怕,还道你出了什么事情。”
庆忌急道:“大家厅中说话,不要站在这里。”
庆忌不想对他们说出自己曾经被俘的事,此刻这宜动摇军心,尤以褚师圃原本就意志不坚,若被他一吓,说不定就要打起退堂鼓了。
和众人赶回厅中,庆忌看看他们,皱眉道:“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全都赶来了,若被公孟絷的人得知我等深夜聚会,岂不坏了大事?”
褚师圃道:“这倒不须担心,褚某也恐时常往来引人注意,已嘱齐大夫今曰重金买下了隔壁那座宅院,我们都是从那边过来的,出门时都换了普通家将装束,也未乘车,料来纵有人监视,也不致连左邻右坊尽皆纳入眼线。”
庆忌看他一眼,心道:“这厮胆小原来也有胆小的好处。”
时间紧迫,他也不再多问,便道:“此刻无暇细说了,我今晚去公孟絷府上探听动静,听到公孟絷与府上亲信家将商议,动手就在明天上午。”
众人听了齐齐一惊,北宫喜急道:“说不得,我等此刻便行动吧。”
“且不着忙……”庆忌急忙阻拦,先对弥子暇道:“劳子暇牵挂,庆忌无碍。子暇还是先回自己府中去吧,我等行事,与你无干。没有必要牵涉进来。”
“好,那我先回去了。”弥子暇也知自己插不上手,向他们团团一揖,转身便走。庆忌立即追上去,向他耳语几句,弥子暇吃惊地看他一眼,点点头匆匆离去。
值此非常时刻,也无人相送,庆忌立即返回来对众人道:“如今情形特殊,晚上并非对方松懈易攻的时候,相反,他们反而更加警觉,我自公孟絷府上潜出来时,便颇费了一番功夫。大队人马若是前去,隔得老远便要被发觉。夜间进攻,他们占了地利,我们已很吃亏,万一被公孟絷趁夜逃了,更加不易追赶。最最紧要的是,此时动手,我们无法控制卫侯,便等于走在刀尖搭成的浮桥上。”
他说完危险,又给几人打气道:“我的先头人马已经到了青瓦关,后续人马陆续赶去,明早清晨时分必可到达,抢在公孟絷的大军前面封锁青瓦关险隘。这帝丘城中可就全靠你我了,我们的行动要提前,但是时机要掌握得好。
公孟絷府上的家将、食客这两天都是合衣而睡,枕戈而眠,到了早上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们万不会想到我们那时动手,反而最是松懈。再加上一夜不能好睡,那时候也只是他们的人最为疲乏的时候,我们动手,便可定在那时。
但是从现在起,我们就得早早准备了。齐大夫、北宫大夫,你们立即秘密召集府中食客、家将,穿衣披甲、带上兵刃,凌晨造饭,一切准备停当,随时准备动手。褚大夫,你的行动也要提前,今曰一大早就进宫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卫侯逛出来,子朝……”
“子朝明白怎样做了,国君一离宫,子朝立即入宫去见君夫人!”
“好!”庆忌重重一点头,神色凛然道:“齐大夫,还要劳你安排几个机灵的家将,立即赶去公孟絷府邸周围监视动静,他那边只要一动,我们就得立即发动,哪怕是硬磕,到此关头也得碰到底!好了,大家若无意见,立刻分头行事。”
到此紧要关头,人人心中凛凛,对庆忌的安排自无异议,褚师圃走到今时今曰,已越陷越深,绝了退缩的念头,把牙一咬,也慨然应允。从人立即分头赶回自己府去准备。
那时人家皆聚族而居,房屋鳞次,院落相套,都是同祖同宗的族人,这到方便了他们联络。褚师圃、北宫喜赶回各自家中,立即叫起各房长老,至于具体谈些什么,如何说服族老一体拥护,那便以如簧之舌各施手段了。
这半夜,对庆忌来说,实是渡时如年,直到天亮未见公孟絷府上传出动静,庆忌才放下心来,知道季孙小蛮所言不虚,公孟絷府上与齐豹、北宫喜等人府上戒备情形果然相反,是外紧内松,内部出了问题反不易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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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国君,出了一桩大奇事了!”一大清早,褚师圃便急急地跑进宫去求见卫侯,一见了卫侯,禇师圃立刻手舞足蹈,做满脸惊喜状。
卫侯此时正在刷牙,手里拿着最近风靡列国,却不知何人发明的牙刷子,愕然看向褚师圃,含糊问道:“出了甚么奇事?”
褚师圃一副跑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实则是紧张得满头大汗,幸好他身躯肥胖,平时见到姬元也是满脸油汗,看在卫侯眼中并不稀罕。褚师圃两股战战,声音隐隐发抖,说道:“国君,花……花开了!”
姬元更加奇怪,问道:“什么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