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振精神,令狐绝扭头对悄立在他身后的曼丝露齿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曼丝咬了一下嘴唇,纤弱的安慰道,“公子,将军难免阵前亡,你不要太过难受了。”
令狐绝又长吁了气,侧转身,留给曼丝一个如石刻般右脸颊,“在部落里,我以为猎人是这个大陆上最危险的职业,不过现在来,我错了,谁都不容易,都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尘归尘,土归土,只是路数不同罢了。”
曼丝深有同感,默默颔首,黯然无语。忽地,令狐绝想起了什么似的急迫,“对了,曼丝,你的功力好象提高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曼丝自己也有点茫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后就变成这样。”
“来曼丝身体内的那两种黑暗元素已经完全融合了,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令狐绝幸庆之余还心有余悸,中午疗伤时思思曾跟他说过曼丝有可能走火入魔,性情大变。现在来,这种可能已经排除。
这时,已经清点完伤亡人数的图苏走了过来,低着头,不清脸,但仍可以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悲凉意味。缓缓的抬起头,双眸泛红,用一种极其沉重的语气道,“老大,我们有24位兄弟战死,2名兄弟负伤,其中战死的还包括两名魔犬。”
令狐绝也没想到这次竟会有这么多的人战死,全身好象被施了定身法的僵硬在那里,良久,才回过神来,上前拍了拍图苏的肩,语气有点悲凉,“图苏,好好安葬这些兄弟,尤其对他们的家里人更要有所交代――――”
图苏黯然地点了点头,一下活泼的他似乎刹间苍老了许多,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阳光搁着窗照在令狐绝的身上,暖暖地。仿佛为他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他静静的躺着,双腿并拢,低垂的眼帘,紧抿的嘴唇,再加上脸颊上的那一抹淡红,即使在浓睡时,也给人一种安详,坚强的意味,昨夜他实在太累了,以至习惯早起的他到现在还没有醒。
门外,远远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把他给惊醒了,晃晃脑袋,浑身还是一阵酸疼,“没想到中途撤招还这么累,来这第三式确实非同小可。”试着深呼吸了几次,令狐绝才完全的清醒过来。
“公子,公子。”脚步声在寝居门口停住了,曼丝细软的声音飘了进来。“不好,今天是佣兵比赛的日子,我怎么――――-”令狐绝有些不好意思的自责着,迅速的跳下床,“曼丝,我起晚了,图苏,米兰呢?”
“公子,来客人了,是令狐家族的令狐明,图苏正在客厅陪着他呢?”
“什么?”正在漱洗中的令狐绝全身一震,手中的毛巾差点掉到地上,“令狐元帅,他来干什么?” 深深凝视着铜镜,现在他的思潮十分紊乱,令狐明异常神似的音容笑貌再次在他的脑海浮现,如果不是两个人实在有太大的差距,他几乎可以肯定令狐明就是他的父亲。
而此时,明心厅内,令狐明正和图苏寒暄着,在他的身后,还并肩站着四名卫士,一个个神态凝重,气宇轩昂。令狐明轻抿了香茗,笑道,“呵呵,这位公子,你刚才说你和令狐将军是一个部落出来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