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陈登之意若何,但陶谦因为陈登的一封书,倒是信心稍增。他这里,按照陈登的吩咐,只将人马收拢入城,紧紧坚守平阴城,也不开城出战。叵耐陶谦做了这缩头乌龟,曹操想要与他接战又不可能,只能是督造器械以备来日大战。然而,曹操围城日久,这才发现问题接踵来了。
先是,久战不能拔贼城,下面士兵就有怨言了。毕竟冬季出兵本就违背常规,士兵也是人,他们之中多数人还未更换冬衣呢,如何抵御一日强似一日的天寒气候?二来,曹操起如此多的兵马,又收拢了许多降兵,粮草消耗严重,前日军需官报说,已是快揭不开锅了。加上战线拉长,运输上面更加耗时耗力,要想跟上接济又实在是难。而更加要命的是,他当初起兵,那是因为贼人打到他家门口来了,不得不这么做。说白了一点,他的出击是属于‘自卫’,众将士多为兖州人士,自然卖力些。而如今,贼人都退出了沛县,示他们以弱了,他们却还要打来,且深入敌人腹地,于是他们这支人马在无形中,也由当初的‘自卫’变成了如今的侵略,性质不一样,士气自然也就不一样。
一旦屯兵挫锐,久不能拔贼城,士气自然跟着下降,下面的怨言自然随之滋生。有许多将士甚至说管束不了自己的兵马了,说若再不撤兵,只怕有炸营的危险。身在此境,曹操就算是再有一百个能耐,也已经不得不考虑撤兵的问题了。军心是关键,粮草次之,若一旦在外之师不能保证这两点,那么再战下去……曹操也心知必然会出乱子。虽然说,曹操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么一个进犯徐州的大好机会,要是轻言放弃,实在是可惜了。但他也不是蛮来之人,既然知道士气不可用,他也只能是做出撤兵的决定。
望着平阴城池,以及周围将士的脸庞,曹操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嘴上却是笑道:“古言冬夏不兴师,偏偏是他陶恭祖逼得我违背常规,无奈发兵。如今看来,既然教其知道了厉害,我等也该顺应天理,大家都随某回兖州过年去吧。”曹操此话一说,两边文武心里自然的乐了,也都相继点头,纷纷称颂主公英明!曹操哈哈一笑,当即大手一挥,让传下军令,择日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