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阳微笑不语,继续吃菜喝酒,儒定心里怒喷出四个字:俗不可耐
这时张言见众人都已瞠目结舌,方才又接着说了下去:“这样炒出来的里脊,肉嫩自不必说,因整只猪的精华都已萃于此,味美异常,令人食而难忘。安兄,如何?这也不是多少复杂难寻之物,改日叫府上厨子一试,必让大家都叫好。我这方子就算白送了,哈哈”
安怀阳举起手中酒杯,笑而开言道:“张兄当真好方下次张兄若还来我这野地乡园,我必吩咐厨下依方子做出来呈上,以不负张兄一番心意,如何?”
二人皆是相对而笑,乾娘见气氛复又融洽了起来,脸上也笑逐言开,便对着儒定说道:“二爷,我爹的主意可好?你若中用,明儿咱们就让厨房里试试,我也尝个鲜。”
儒定强忍心里不耐,笑脸回道:“明儿也行,后天也行,你爱哪天就哪天。”
张言见二人有说有笑,心里更比刚才炫富觉得痛快,正在志得意满之时,一阵狂风大作,云堆上来,那天看着便渐渐有些不好起来,尘土飞扬不说,原本清亮明目的月色也暗了下去,一时间天地黑成墨团,只分不出上下内外来。
宁娥先探头向窗外张了张,口中喃喃道:“下午还好好的,这眼瞅着,大雨就要来了。”
安怀阳也不经意地看了看外头,又对张言道:“张兄,依这天势,风雨将来,必不得小,若晚了,就歇我这园子里吧。我这里虽比不得你扬州家里,绕山穿林的,又是庭院阁楼,不过干净屋子总还是有两间的,若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吧。”
张言偏过头来,细细将安怀阳面上表情看过,似笑非笑地回道:“安兄这话,小弟断不敢当,只是我那下处船上都预备好了,一应都是全的,又何必叨扰安兄?”
安怀阳浅浅笑道:“张兄客气了,想是嫌我这里不够气派,也是,我一乡野老儿,如何能接待两淮巡盐,张大人?”
乾娘见这话头有些不对,便朝自己父亲看去,眼中全是话。张言并不理会,竟放声大笑起来:“好一个谦逊的乡野老儿也是我时运不济,没赶上见安侍郎一面,不然定要问问这位正二品老爷,这园子他既能安住,我不过一个区区正七品,如何就能嫌不气派了?”话到这里,又那眼郏了郏安怀阳,接着又道:“话说到这里,安大人,风闻当今圣上,还是很惦念安大人的,安侍郎这次回来,定带回来不少圣上旨意吧?想当年安大人贵为太师,圣上对安大人的话,无不言听计从,至今还常常念及,于心不忘。如此看来,安侍郎这次回乡,也不完全是为了家事吧?有何密事,安兄憋了一天,也不能告之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