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却是知道纽葫芦是故意的,只好安抚道:“秋禾,我这老同学就这样,他人不坏的,你别往心里去。”
李秋禾却还是不悦的轻哼了一声。
埋完单,陈扬就要送李秋禾回分公司。
李秋禾却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上来之前,已经在这里订好房间了。”跟着又说,“我这次是约了《南方周末》的汤副总编一块过来的,不过他前面先去了他们报社的驻京办事处办点事,一会就该来了。”
陈扬没想到李秋禾办事这么牢靠,忙问道:“你约的是几点钟?”
“前面我给他去过一个电话,约好了下午三点,就在这里的0号房间给你做访问。”
陈扬表,还有一个小时才到时间呢,不由奇怪道:“你怎么不约他早点?”
“你衣服前面弄脏了,不需要去换一件吗?”李秋禾认真说道。
“还换什么衣服啊,赶快联系一下,让他过来吧。”
李秋禾了陈扬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那好吧。”
半小时之后,汤副总编带着一个随行文字记者敲开了燕京饭店0号房间。
陈扬此时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相互间握手寒暄了一会后,立刻进入正题。
“陈书记,首先恭喜您获得‘年度十大杰出青年称号’。”
“谢谢。”
“不过,最近媒体上,关于您和您致力打造的辛庄开发区有不少负面传言。我想您也应该听说了。”
陈扬笑笑点头。
汤副总编继续说道:“关于您的媒体形象,是一个染有人治色彩的改革者形象,有些强悍,不够民主。我们想知道,“媒体陈扬”是不是真正的“公民陈扬”?您的媒体形象和真实形象有没有什么差异?”
“当然有差异。”陈扬斩钉截铁道。
“您请继续说。”汤副总编做了个请的手势。
“‘媒体陈扬’是一个中性的陈扬,有锐意改革的一面,也有独断专行的一面。比如媒体说我的形象中,有酷吏的一面,最典型的一个细节是,媒体采访到的一个干部说,说我做事喜欢走极端,不重过程,重结果。”
“是有这么个细节。”汤副总编点点头。
“这个干部举了个例子,是关于开发区征地拆迁的。他回忆起拆迁时的惨烈,说开发区方面动用铲车与公检法等单位的干部将近200多人,将老百姓赶走。这不是事实,我也不允许辛庄发生这种事情。”
“可笑的是,媒体描述过这个细节之后,接着就套用我的话——‘但不用强制力量行不行?’,这样的描述,让读者起来,好像是我领着干部去拆迁,而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去过拆迁现场,对这件事我也从不知情,更不知媒体怎么会从这件事中推导出一系列所谓的‘野蛮’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