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仙儿的魂魄才仿佛随着这声闷响从太虚中被拉回了现实,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庞,用尽全力大声尖叫了起来,声音依旧沙哑,但分贝却高得骇人。
尖叫声散去后许久,她才猛的一下掀开了那床白色薄毯,刚要站起来,可只稍微一动,下身处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洪水般猛烈袭来,她痛呼一声,不得不再次软倒在了床上。同时,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的流了出来,顷刻间就染红了光屁股下的一片床单,形迹狰狞可怖。
跟着,她艰难的伏下了身体,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床角。抓起陈扬留下来的那两张老人头,眼睛喷火的盯着这两张姑且算做是嫖资的东西,怔了半秒后,她竟如失心疯般的大笑了起来。
然而,笑声很快便戛然而止。
接下来,就只见她两手用力的拽着钞票两侧,眼着就要把这两张钞票撕个粉碎,可不知为何,她的手颤抖了半天,却还是没能把钞票撕碎。最后,她似乎放弃了努力,眼睛里那抹滔天的怒火逐渐褪去,代之的是一种无助、彷徨还有空洞。
不经意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角边默默的淌出,滴答作响的滑落在了那二百块钱上
这时距离饭点还有一小段时间,包厢里还没有接纳新的客人,陈扬轻而易举的就从包厢里闪身出到了外间,半步不停的下了楼,直至出到饭店的大门口,他才松了口气。
“早啊,陈书记!”
一个很突兀的问候声把陈扬刚落地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回头一,竟然又是市台那位烦人的方记者。
她怎么会在这里?
陈扬心下一凛,再仔细打量了一下方记者,她的脸色憔悴疲惫,很明显是熬了一夜的征状,禁不住皱眉问道:“你跟踪我?”
“陈书记,虽然您是东山的父母官,可话也不能随便乱说哦。”方晴脸带笑容,接着又问,“陈书记,我很好奇,做为一名领导干部,您彻夜未归滞留在这间饭店里,直至第二天中午才准备离开,难道您今天不用上班了吗?还是您已经把办公地点挪到了酒店包厢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