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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复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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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轮正在欣赏舞女跳舞,神游物外,满脑子的春guang艳景,癞痢头巨震,如受巨杵,痛入骨髓,忍不住跳了起来,惨叫道:“啊哟。”他受惊之下,跳起来用力甚大,把桌子撞得摔在数丈外,牛肉羊腿,滚落一地,杯盘碗碟酒壶,摔得粉碎,美酒溅得到处都是。右手往痛处一摸,软软的,湿湿的,心想又是葡萄皮,他已两度受辱于葡萄皮,恨透了葡萄皮,恼怒之极,抓得结实,使劲往地上一摔,任是非这次用力甚大,葡萄皮入肉三分,一拉之下,连头皮都撕下一块,鲜血涌将出来,顺着额头,滴在地上。

法轮一声惨叫,惊动坐中人,齐向他望来,见他戒疤隐没,鲜血淋漓,竟是中了暗算,无不大骇。

兰无弥三番五次被飞将军折磨得死去活来,心中有鬼,率先大叫,道:“飞将军。”飞将军大名早已传遍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眼下大闹西域,更是轰传一时,这煞星到了,那还了得,无不大骇,吓得大叫道:“我的妈呀。”站起身来,双股栗栗,屁滚尿流。

法轮三次受辱,找不出是谁下的手,正自纳闷,听得飞将军三字,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他。”抄起禅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顿,他甚有勇力,数十载苦修瑜珈术,内力不凡,一顿之下,禅杖入地两尺,地上的石头给震裂了不少,飞溅开来,威势好不吓人,喝道:“任是非,有种就滚出来,和贫僧斗上三百回合。鬼鬼祟祟,暗箭伤人,算哪门子英雄?”圆瞪豹眼,四处搜索,寻找任是非。四顾茫然,哪有任是非的踪影。

任是非心道:“秃头癞痢子,你鬼叫什么?老子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奶奶的,你有眼无珠,竟然连老子都不认得,十足该打。”不声不响,不予理睬。

法轮不见任是非现身,几次受辱,认定了是他所为,哪肯就此罢休,又要喝骂,他身后的佣人,把手中的酒壶往台上一放,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利刃,疾向法轮背心刺落。法轮心系任是非,神思不属,不知身后有变,生死悬于一线。任是非瞧得清清楚楚,心道:“你这癞痢头死了活该,谁叫你对老子不敬,大呼小叫的。”装作没见。

法轮是当世有数高手,利刃透衣而入,寒气袭体,立时惊觉,要回身反击,已自不及,匆忙中,急向前纵,禅杖后掠,径袭偷袭之人。饶是他反应迅速,利刃已在背上划出一道一尺长的口子,好在入肉不深,只是划破皮肤,要是他稍慢,不死也得重伤。法轮武功高强,是当世少有的高手,这一前纵,如在水面滑行一般,不见纵跃。任是非瞧在眼里,心道:“这秃头癞痢子还真不赖。”

佣人被法轮的禅杖逼在一丈外,不能跟进追击。法轮得此机会,一个旋身,转过身来,见是个佣人,大是奇怪,心想自己不认识他,他何以要置自己于死地,喝道:“大胆奴才,活得不耐烦了。快快报上名来,本禅师杖下不杀无名之辈。”佣人厉喝道:“贼子,纳命来。”挥动利刃,扑了上去。法**国师舞动禅杖,迎了上来,二人斗作一团。

就在佣人刺杀法轮的时候,一个乐师双手一用力,乐器从中分开,露出一把剑来,右手一抄,握住剑柄,奋身扑向大禄,厉喝道:“叛国贼子,纳命来。”手腕一抖,分心便刺。大禄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行刺本王。”饮宴之间,未带兵器,眼长剑已到跟前,他是乌孙有名的勇士,身经百战,临危不乱,抓起桌子,猛力向前一送,桌上的酒肉,杯碗盘碟,顿成暗器,砸向来人。桌子急向前送,迎向长剑。

来人不意他会有这一招,低头缩身,躲避暗器。来人身手甚高,虽是在躲避暗器,长剑前刺,招数不变,嗤一声,刺入桌子一尺有余。大禄正是要他长剑穿桌,双手一绞,要夺下他的长剑。来人亦有勇力,腕力甚强,握住长剑不动,呛啷一声,长剑齐柄折断,剑身插在桌里,来人手里只余剑柄。来人应变甚速,把剑柄奋力向大禄面门掷去。大禄桌子上举,剑柄打在桌子上。来人正是要他这么做,桌子上举,胸前空门大开,欺进身去,展开扑击摔角之技,近身搏斗。大禄手上有桌子,近身搏斗不便,双手叫力,桌子脱手,砸向来人头顶。来人向左侧跨一步,避了开去,展开近身搏斗术,扑了上去。大禄手中没了桌子,运使灵便,展开近身搏斗术,迎了上去。一个是军中猛将,身经百战,临敌经验丰富,一个勇力天生,誓在必得,各展一身所学,翻翻滚滚,斗在一起。

就在大禄和法轮被袭时,一众乐师从乐器中抽出武器,还有几个舞女,从裙衫中掏出兵器,向乌孙群臣和匈奴人众扑来。乌孙群臣和匈奴人众是为赴宴而来,没带兵器,如何抵挡得住,被杀伤了不少。兰无弥身为匈奴勇将,身经百战,只怕飞将军一人,余者不在眼里,丝毫不惧,与一众人空手搏斗,杀了一个乐师,夺得兵器,胆气顿壮,杀作一团,护住乌孙群臣和匈奴人众。乌孙群臣和匈奴人众才没被杀伤得更多。

任是非不知这伙人的来历,不知是帮他们好,还是帮大禄好,一时心意难决,坐在椅上,静观双方搏斗。任是非身着匈奴服装,行刺一方把他当做匈奴人,见他坐在椅上,悠闲自得,有几个人扑了上来。

任是非丝毫不放在眼里,心道:“粒米之珠,也敢放光华。”坐在椅上,一动也不动,直到这些人靠近身来,施用巧劲,在他们兵器上一阵拨弄,一时间,这帮人自己人杀作一团。这些人不知任是非从中弄鬼,还以为自己人和自己过意不去,往自己身上招呼,不住地出声喝止,全然无效。好在任是非不知他们的来路,手下留情,要不然的话,定会杀伤不少。任是非把这些人当猴耍,自有一份乐趣,也不想他们受伤,这才保得他们自始至终,没伤得一点皮肉。

任是非一边玩乐,一边观斗,心想行刺一方虽是人人悍不畏死,奋力搏斗,毕竟人数有限,要是惊动了守值兵卒,必输无疑。

打斗之声惊动了当值兵卒,兵卒要显示忠字当头,正其时,手执兵器,纷纷加入战团,把行刺人众围在中间。行刺人众见势不妙,逐渐聚拢,背对背,苦战。兵卒拥入,群臣缓出手来,从兵卒手里取过兵器,加入战团,再加上兰无弥勇猛过人,已给他杀了好几个人,行刺人众更是危急。他们早已决定牺牲,把生死置之度外,拼死苦战。

兵卒一加入战团,围攻任是非的人,尽数被兵卒赶进包围圈里面,任是非乐得逍遥,驾起二郎腿,哼着小调,静观双方搏斗。

禄和对手打了一百多招,不分胜负,越打越是心惊,心想自己和谁有仇,他如此不要命,不住向对手脸上瞧去,只觉这人甚是眼熟,似是相识之人,陡然间,认了出来,惊道:“军须靡,是你。”

来人正是军须靡,十年前,大禄造反,杀了他父亲,把猎骄靡关了起来,当时他只有十六岁,被亲信卫士救了出来。他逃得性命,一边躲避大禄的爪牙,一边苦练武功,发誓报仇。他身边卫士,不乏武功高强之士,他又聪明,肯下苦功,十年间竟是练成一身好功夫。

十年来,他多次派人相救王爷爷猎骄靡,无奈大禄防范甚严,不能得手。经过周密布置,要手下人众扮成舞女乐师,混进宫来,准备先刺杀大禄和法轮,再去相救猎骄靡。不料二人武功高强,一时之间,竟是不能得手,惊动了卫士,身陷险境。

军须靡道:“大禄,你这叛国逆子,还认得我。还不快快受死。”大禄道:“哼,就凭你,想要我的命。本王送你去见你死鬼老子当须。”军须靡听他提及亡父,怒火中烧,双眼似欲喷出火来,道:“大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绝招毒着尽出,必欲杀大禄而甘心。大禄毫不示弱,尽展一身所学,必欲除军须靡而后快。

任是非不知军须靡一伙的来历,无法区处,听大禄叫破军须靡的身份,万未想到,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心道:“原来是他。老子正要找他,不料他自己送上门来,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见他作势,身形一晃,已到包围圈里,如一缕淡烟,在这些人中间穿来插去,回到原处,不过眨眼功夫,这些人已尽数被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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