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非叫恶奴倒上第二杯酒,端起酒杯,道:“小弟对各位大哥,多有得罪,这杯酒是小弟给各位大哥赔罪。”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衙役齐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少侠,还请少侠原谅。”都干了。
任是非叫恶奴倒上第三杯酒,道:“这第三杯酒,兄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各位大哥能不能答应?”众人心道:“此人有情有义,有胆有识,不贪财,不求利,实是难得的好汉子,就是为他送了性命,也值得。”齐道:“少侠但有所命,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绝不说个不字。”
任是非向彭德一指,道:“彭德的狗屁不如的县令叔父,置朝庭纲纪律法于不顾,贪赃枉法,盘剥百姓,鱼肉乡里,我们吃了饭,向他理论明白,要他交待自己的罪行,大家说好不好?”
众衙役心道:“县令干的那些事,老子心中早就不平,不说其他的,单说财物吧,他就一个人私吞,也不分给老子。还是这位小爷好,好吃好喝,大家共享,财物大家分,跟他去,说不定再搜县令家,搜出财物,分给大家,岂不是发财了。还当他的狗屁差,快活去。”齐道:“愿听少侠差遣。”任是非道:“兄弟多谢各位大哥。”抱拳一礼。
这一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酣畅淋漓,开心万分,尽欢而罢。这其中,几千两银子的功劳不可埋没。
任是非心道:“这些家伙作恶多端,毕竟是人,犯人行刑前也要喝碗行刑酒,总得给他们吃点饭,要不,传到江湖上去,老子岂不大失面子。”又想道:“这些家伙为非作歹,莫要给他们吃好的,吃点残羹剩饭就不错了。”吩咐恶奴把桌上吃剩的饭菜撤下去,给彭家老小吃。衙役为了讨好任是非,在菜肴里吐口水,擤鼻涕。任是非大喜,也吐了两大口口水,还真想再撒泡尿,想想实在不雅,只好作罢。
任是非盯着彭家老小,他们有什么反应。彭家老小欲待不吃,一则饿得慌,二则任是非的眼睛如刀似剑地盯着,不敢惹恼了他,强忍恶心扒饭。
任是非大是满意,把彭家老小瞧了过遍。彭德一个姨太太,姿色特隹,胸部特大,任是非心念一动,心道:“有鬼。老子是捣鬼祖宗,你小娘皮和老子捣鬼,不是自找苦吃?”眼望彭德,彭德正在吃饭,嘴里有两颗金牙,心道:“你老小子蛮富,连牙齿也镶金牙,老子给不给你拔掉?”道:“风大哥,兄弟们把彭家的财物全部搜完了?”
风天南道:“是啊。”任是非道:“没有,还有两样东西未搜到。一件小弟已知道是什么东西,另一件还不知道,不过,想来定是不凡,定会大开眼界。”风天南道:“少侠,在那儿?小的去弄来。”
任是非向彭德一指道:“在嘴里。”风天南见了,道:“拔了。”两个衙役过去,把彭德拖了过来。
任是非左手捏开彭德嘴巴,右手捏住两颗金牙一扳,在彭德惨叫声中,两颗金牙被拔掉了。任是非和风天南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衙役也跟着大笑,一时间,轰笑声大作。
任是非大笑中,只见风天南不住地瞧彭德的姨太太,心道:“老子正愁没办法拿出小娘皮藏的宝贝,这下可好了,有人代劳。”道:“风大哥,这娘们还真他妈水。嘻嘻。”
风天南笑道:“少侠要是瞧着顺眼,就要了她又何妨。”任是非道:“兄弟绝无这个意思。兄弟只是想瞧瞧她胸部里的东西好不好。”风天南心道:“想不到侠义英雄也喜欢这个调调,比老子还急。”嘻嘻一笑,道:“定是好,定是好。兄弟,大哥叫兄弟们脱来,给你瞧瞧。”他以为任是非和他一样,也喜欢这调调,大起知己之感,不再叫少侠,改称兄弟。
两个衙役把姨太太拖到任是非跟前,风天南道:“兄弟,是你动手,还是大哥动手?”姨太太吓得花容失色,想叫又不敢叫。衙役跟着起哄叫好,嚷成一片。关先生心想任是非如此胡作非为,有失侠义道本色,想出言相劝,任是非见他口齿微动,已知其意,左眼向他一闪,关先生闭口不言。
任是非道:“脱倒用不着。风大哥,麻烦你,伸手到她胸部摸摸,有宝贝没有?”风天南伸手到姨太太胸部一摸,摸到一包东西,心道:“这娘们与众不同,还长有这玩意。”拿出来一,是一个包裹,递给任是非。
任是非道:“风大哥,打开瞧瞧,是什么玩意。”风天南也是好奇心起,忙不迭揭布,揭完布,露出一对碧玉翡翠狮子,浑身白璧无瑕,绝无丝毫暇斑,虽在日光下,也发出柔和的光芒,甚是可爱。做工虽是精巧,似不是中土之物。
任是非一把从风天南手里抢了过来,把玩不已,真个是爱不释手。风天南要讨他欢心,道:“兄弟,要是瞧着顺眼,就收下好了。”任是非心中也是喜爱,确实舍不得,道:“如此,兄弟只好生受了。”众人齐道:“应当的。”任是非把玩了一阵,揣入怀里。
风天南道:“兄弟,你怎么知道她那儿有鬼?”任是非道:“她那儿也太大得异乎寻常。风大哥,你现在瞧瞧,不是小得多了。”风天南赞道:“兄弟真是明察秋毫。”这倒是肺腑之言,不是拍马屁。任是非逊道:“风大哥过奖了。小弟想,彭德定是十分宠爱这个姨太太,才把这东西给她。”风天南道:“兄弟大才,自是一言中的。”
任是非道:“风大哥,叫几个恶家伙,把这些箱子收拾收拾,好出发。”风天南答应一声,吩咐几个衙役去安排。
任是非童心大起,道:“风大哥,不声不响,百姓不知,多没意思,屋里有几面大鼓,我们来用用,你说怎样?”风天南道:“兄弟,这个主意甚妙,就这么办。要老百姓知道,我们在惩罚这个恶霸。”几个衙把鼓扛了出来,要几个恶奴打鼓。
任是非道:“风大哥,我们走。”风天南道:“好。”任是非跨上虎背。风天南左足踩在马蹬子上,就要上马,任是非道:“风大哥,骑这个。”向老虎一指。风天南吓了一大跳,心道:“这东要吃人,怎能骑?”任是非抓住他肩膀一提,把他放在虎背上,吓得他双手牢牢抱住虎颈,动也不敢动。任是非一拍虎头,道:“走。”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县衙而去。
任是非胯下白额吊睛虎,好不威风,高兴异常,难以言喻,流目四顾,左顾右盼,凛然生威。背后大队人马,锣鼓喧天,浩浩荡荡。众恶奴心想,要是打鼓打得好,小煞星一高兴,赐给解药也说不定,特别卖力,鼓声咚咚,惊天动地。
一行人从街上经过,惊得百姓桥舌不下,古往今来,从街上过,只有骑马,哪有骑虎的,而且骑虎的还是一个少年,满脸嬉色,东张西望,神气活现,当真是虎虎生威。
彭德府上到县衙也不过三五里路,一行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任是非也不管当值衙役吆喝阻拦,点了他们穴道,闯将进去。
彭德的叔叔彭怀,派了几个衙役去打听消息,都是一去不回,不知出了什么事,焦虑不安。一个衙役报告,侄儿来了,心中大喜,端起架子,坐在衙门大堂县令位置上。刚刚坐定,门口进来两只白额吊睛虎,虎背上竟坐得有人,一个是捕头,另一个是少年,不认得,吃了一惊,定定神,脸一沉,端起官架子,抓起惊堂木,向桌子上拍去,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擅闯公……”一个“堂”字,还未出口,眼前一花,多了一人,抓住他头发,提将起来,喝道:“给老子下去,你也配坐这个位置?”向大堂正中掼将下去,摔得彭怀浑身好不疼痛。
彭怀心道:“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殴打朝庭命官?老子非要取下你狗头不可。”爬将起来,来人已坐在县令位置上,惊堂木一拍,喝道:“拿下了。”外面涌进一群人,把彭怀和衙役掀翻在地,绑将起来。彭怀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任是非吩咐十个衙役住这一帮人,道:“又去打打秋风,能不能发点小财。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就风大哥带十个兄弟和小弟一同前去。其余的兄弟,一部分去把彭怀的姨太太,姨妈妈,姨姥姥,姨公公,姨曾祖全部请来,若有不来者,乱棍打死。另一部分,去把管事的大爷,帐房,先生,全部请来,一个也不能少,若有不来者,乱棍打死。要把卷宗全部带来,一件也不能少。办好了,重重有赏。”众衙役一听有赏,兴奋不已,精神陡增。风天南分派完毕,带了十个衙役,和任是非一同向县令房间走去。
任是非道:“关先生,一起去。”关先生应道:“是。”跟在身后。任是非在彭怀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喝道:“前面带路。”彭怀心道:“老子堂堂县令,岂能给你这刁民带路。”站着不动。任是非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彭怀头发,横拖硬拽着,和众人一同前去。
彭怀的住处,风天南和衙役自是知晓,不片刻就到了。任是非吩咐,留四个人在外面,住了,不要让人逃掉,和众人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