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是,小儿子当初跟着堂兄弟进城学木活。也是没几天就入了门道,这么看来,老禾家在手艺活上的天份还是挺强的。
禾薇不解地问:“爷爷,既然你懂这个。当初为啥还让爸去城里……咳,学木活?跟着您学这个不好吗?”
对于她话语中不自然的停顿。老人似乎也没太在意,毕竟那事儿过去太久了,径自忙着手里的活,摇摇头说:“那会儿田地改革。包干田大都被征用造集资房、乡镇企业啥的了,种地的人越来越少,这不值钱的东西编出来卖给谁去?再者。窝村子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怎么也及不上城里头好啊。赚的也没城里头多。不像现在,城里头住久了,反而觉得还是村里好,空气新鲜、院子够大……”
这倒是大实话。
禾薇了悟地点点头。
爷孙俩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温馨对答。
待老爷子手里的米筐编到一半时,禾薇先他一步完成了。
主要是老人给她起的底不大,是个十二寸口盘差不多大小的浅底笸箩。
老爷子帮她收了口,笑赞着点点头:“还不错!”
“谢谢爷爷!”禾薇喜滋滋地接回手里,蹲一边欣赏去了。
因为是生篾条编的,还没有磨砂抛光过,所以摸上去有些粗糙。
禾薇也不介意,问老爷子要了一张磨砂纸,蹲在廊下认真地抛起光。
磨去边边角角的糙意,又从三立方空间里翻出一块田园味十足的碎花布头,贴着笸箩的边缝了一圈,看上去漂亮了许多。
禾薇满意地拿出手机,给笸箩来了几张特写,从中挑了张角度最佳、光线最合适的,发给贺士官显摆去了,完了还喜滋滋地问:好看吗?我自己编的哦,下午刚跟爷爷学的。
可惜,发出去之后迟迟不见反应,禾薇嘟嘟嘴,略感到心塞。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在老家等着过大年,他却还在外头奔波,一日三餐正不正常都两说,顿时涌起几丝愧疚,刚刚那股子小情绪也立马不翼而飞。
见老人还在专注地编着米筐,禾薇把手机揣回衣兜,和她爷爷说了声,进屋去看她爹垒冻米糖了。当然,没忘记将下午新学的处|女作品——笸箩带进去。
屋里的几个人,自然惊喜地褒赞了她一顿,禾薇听得脸都红了,真成孩子了,学会点东西就到处求表扬。
大伙儿正说得起劲,老太太也起身了,出来听说小孙囡现学现编了一个笸箩,开心地拿过来打量,嘴里一个劲地赞道:“不错不错!第一次能编成这样,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