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乔心如刀绞,过去遇到再大的风浪再不如意的事情都好,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深的痛恨。
他送简竹回家——其实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从她跟简长兴小小的年纪被人登堂入室,仿佛入室抢劫一般洗劫之后,那房子已经空了太久太久。
简竹将简长兴的骨灰盒埋在后院的篱笆地里,又捏了捏用小部分骨灰做成的项链说,“长兴,姐姐带你回家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温礼乔在临上飞机前动用了温家在申城所有的势力,将简家的生意都冻结了。
简旭的电话打了过来,不瘟不火的态度,“温二少,你与顾容昊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天我没来得及说,今天是不得不说,你实在是太幼稚了。”
温礼乔一听他说话就火大,可看着在vip候机厅的沙发上正歪着脑袋睡得香甜的简竹,知道这几日来她是真的累了,因为害怕把她吵醒,所以只得压着声音道:“你少跟我扯淡!简旭你不是个东西,你们简家除了简竹跟简长兴以外都不是东西,你们除了欺负弱小还会什么?过去他们姐弟是没有办法才会被你们利用,可我告诉你简旭,简竹她从今以后有我温礼乔罩着,你再没事找事,我抽不死你!”
轻笑声从电话那端传来,简旭道:“二少,你还真是可爱,你算简竹的谁啊?就算出头也轮不到你,嗯?”
这是温礼乔的心病,一时半会也解不了,他说:“就算我不是她的谁,我也不能让人把她欺负了!我告诉你简旭,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好好地待在申城,你们简家的所有人都一样,要是敢不长眼地踏足边城,再惹简竹,我全都要你好看!”
温礼乔吼完了挂断电话,正气愤难消,一转头,却见身旁的简竹早就睁开了漂亮的大眼睛,正骨碌碌地盯着他看。
他有些尴尬,刚才自己的模样一定老凶残了。
抬起手扶了下唇角,正想着怎么跟她解释才好,简竹却微微笑道:“礼乔,你怎么不是我哥哥啊?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
温礼乔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这比刚才他跟简旭生气还要让他难过,臭女人,谁要当你的哥哥啊!
他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你少刺激我了。”
简竹真心实意地挽上他胳膊道:“我在这世上已经一个家人都没有了,可我还有你,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
温礼乔心下一恸,转过头看她,她的眼睛里波光粼粼的,明明全部都是眼泪,却倔强得一滴都没有落下来。
他其实多想要劝她,伤心难过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可他又怕她像那天在医院里的情形一样,悲痛到几乎崩溃,崩溃得直接晕倒——那样之后她已经连着憔悴了几天,他可不想看见她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