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没有什么可以掣肘我哥哥的朋友,小朵跟我关系虽然最好,可是颜家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去麻烦她,但我想请你帮我,可以吗?”至少温家的势力从京城辐射,在申城也有势力,简旭多少会顾忌一些,简家才不会阻拦。
其实在她刚才说决定亲自操办简长兴的后事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绝不会让简家的人再伤害她半分。
简竹絮絮叨叨地交代事情,等把关于简长兴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她才轻吁了口气说:“礼乔,我累了,还有,谢谢你。”
这就是下逐客令的意思,这时天色早黑,医院也早就过了探病的时间,若不是简家现在的情况和他特殊的身份,医院里早有人来赶他出去了。
可是这时候温礼乔却怎么也挪不动脚。
他知道简竹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一颗心该有多伤多痛。
尤其是,他还记得不久前在走廊上发生的那幕,她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她崩溃的每一个瞬间好像就在眼前,可也只是睡过一觉,她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安排着最让她痛苦难过的事。
简旭的话好像又在耳边。
他说,自己与顾容昊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那男人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自嘲的笑挂了唇角,温礼乔的拳头再一次捏紧了。
顾容昊,那男人有什么好的?一个把权yu利益看得太重的男人,最终只会伤她的心罢了。而自己之所以也愿意等,是因为知道,那样的男人,终有一天是抓不住她的。
……
简长兴的葬礼小而隐秘,没在大灵堂里办,也没有登报发讣告或是通知别人,而是选在郊区的一间小殡仪馆,又请了几名道士来念了经,就被匆匆化作一盒白灰。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骨灰盒包好后交给简竹,温礼乔没有拦她,让她一路抱着,踏着殡仪馆里的青葱小路出来,听她用极轻极浅的声音问他:“你说,人活着的时候那么复杂,喜欢这喜欢那的,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可临到离开这个世界,还是什么都带不走,是不是太可悲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太强烈的喜怒,甚至也不再哭了,好像那么大的剧变,她只用了一个晚上就都缓解过来。
温礼乔极度担心地望着她的眼睛,简竹却是笑弯了眉眼,对他说:“你放心,我没事,这下我跟长兴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爷爷也再不会用长兴来威胁我、不允许我回家了,我现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