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二管田庄去了,他不适合做生意。”
沉默了一会儿,海霸突然道:“二哥好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笨!”
海澜瞥了他一眼,放下鱼杆,拍拍旁边的石头,“你过来坐下!”
待海霸坐下,海澜方淡淡道:“我并非因为老二是庶出就轻视他,若他精明能干,我当然会重用他,若他真的老实愚笨,我更会视他为心腹,可偏偏他的假装,竟然装了三十年,这份心机实在让人害怕啊!”
“大哥怎知道他是装的?”海霸的眼睛猛地睁大。
“我早在二十年前就看出些端倪!”海澜一阵冷笑,缓缓道:“还记得二十年前他被一群小孩欺辱那件事吗?他竟然真钻了那些小孩的裤裆,从此便落下海呆的绰号。”
“是!当时我就在场,将那群小孩一个一个痛揍,还险些出了人命。”
海澜摇摇头,感慨道:“可当天下午他又去斗鸡,竟然亲口将人家的鸡活生生咬断了脖子,可见他心中所憋的愤恨有多深,他钻小孩的裤裆,不过是做给你看的,知道你必然会向我转述,你再从他的斗鸡风格就可以看出,他哪里是老实愚笨,不光老奸巨滑,而且心狠心毒,我此次用他,便是想看看他是否已经满足,但事实上装憨依旧,可见其心之大,让我心寒。”
“可我不明白,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必要?”
海澜眼里射出一道厉芒,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太大了!”
海家的农庄在郫县,足有千亩土地,当海明从农庄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他一路和车夫聊天回来,但心中却掀起狂澜,短短的一个月,他从海家的二当家被贬为工场的大执事再到现在的农庄头,就仿佛从云端掉进烂泥塘,大哥的冷酷无情,实在让他愤恨到极点,但三十年的隐忍生活早练就他一身铜头铁身,就算心中已经爆炸,可脸上却丝毫不露,他依然笑咪咪地去了农庄,在田间地头胡乱逛一圈了事。
海明今天累了,肥硕的身体抵不住疲惫的侵袭,可刚要推门进屋,却听见‘喀!’地一声,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分外清晰,似乎从隔壁书房里传来,海明的手停在门上不动,静立片刻,书房里又传来轻微的响声,这下他听清楚了,书房内确实有动静,可现在夜已深,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