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买了一把三刃木905木柄折刀,钢口很好,锋利无比,褐色的原木手柄看起来略带沧桑,??扳起刀刃,寒光凛冽,刀在手,勇气倍增,他想象着再次遇到那个叫小满的家伙时的种种故事,躺在病床上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傅平安正在挂水,一年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卫校来实习的护士给他扎针,手艺生疏,扎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傅平安忍着疼,眼睁睁看着护士把自己的手背扎的千疮百孔。
实习护士紧张兮兮,问他:“疼么?”
傅平安想到被小满殴打时的疼痛,和那个相比,这个就无足挂齿了,他摇摇头,却听到门口一阵轻笑,抬眼望去,居然是王俊来了,这家伙拎着一袋水果进来,对着小护士吹了声口哨,目送护士离去才把眼光收回来。
“酒吧上午没啥事,我就来看你了,顺便陪你坐坐,免得你无聊。”王俊说。
傅平安很纳闷,因为自己和王俊只是泛泛之交,友谊的小船还没行进到这一步,王俊这个人油嘴滑舌精明剔透,想必是茜姐派他来陪护的,却说成自己心甘情愿,社会上的人难道都是这样口是心非,谎话连篇?
王俊摸出烟来,傅平安朝墙上的禁烟标志努努嘴,王俊说:“忘了这是医院,走,咱们楼下抽烟去。”
“我这儿还挂着水呢。”傅平安说。
“不碍事,我帮你拎着。”王俊很有经验,从挂钩上拿了吊瓶,带着傅平安出门,躲避着护士站下了电梯,来到楼下小花园,把吊瓶挂在树枝上,点上烟开始闲聊。
“公司要完。”王俊喷出一串烟圈说,表情平静,似乎公司完了和他关系不大。
公司是大家习惯性的叫法,凡是跟着陈茜干的,不管是矿场也好,物流园也罢,也包括洛可可酒吧在内,大家都是公司的人,但这个所谓公司的形式比较松散,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集团公司,而是用感情和利益维系起来的一个存在,就拿傅平安来说,虽然是陈茜的司机,但没有签订劳动合同,也不缴纳社保,领工资不是会计打到卡里,而是直接从陈茜那里领取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