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韬
私带贼人来到知府面前,日后能捞個不死流放都算烧了高香了。
若不想受到刑罚,胡教头心知除了落草為寇一条路走到黑以外,几乎没别的選择了,是以他此時缩在一边,压根没有插嘴阻止的打算,只希望现在没人注意他。
“杀人啦!杀人啦!”
这時,春雨楼外的街道上,响起一片惊慌的叫声,附近的百姓都注意到这里的变故,慌张奔走。
听着楼下的厮杀动静,林知府脸色数变。
但他还是沉住了气,心里并不相信,这群贼人敢拿他这個朝廷命官怎么样。
“陈封,你专程来見本官,可是想為自己求情脱罪?”
林知府沉声开口,自以為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周靖却是嗤了一声:“少自作多情了,爷爷不是来找你個狗官的。”
完,他不顾脸色陡然难看的林知府,而是轉头看向旁边满脸惊骇的何老爷與黃老爷,缓缓道:
“二位,上路吧?”
闻言,何老爷脸色陡然涨紅,豁然站起,指着周靖愤恨怒吼:
“你这恶贼,我何家可曾得罪于你?你凭什么害我何家!”
周靖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只是提着长枪,一步步走近。
見状,何老爷涌起的怒气,霎時間消散一空,只剩满腔的惊慌恐惧,他想要夺路而逃,但双股战战不听使唤。
他冷汗直流,慌张连叫:
“别、别动手!我有的是钱财,你想要什么,你出来,我一定办到!你啊!你一定想要什么东西,你别不开口,你啊!我什么都能給你!”
他脸色扭曲狰狞,状若疯癫,全然失态。
周靖無动于衷,抬手扼住何老爷的脖子,微微用力。
咔吧!
一声脆响。
何老爷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周靖松手,任他扑通倒地,面無表情:
“下去慢慢想吧。”
就在这時,黃老爷啊的大叫一声,突然爆發出力气,朝着窗子發足狂奔,竟是想要跳窗逃跑。
然而他刚跑到窗前,忽然后背一痛,整個人僵住了。
黃老爷愣愣低头,一眼便看到胸口透出一截染血的枪尖。
噗!
下一刻,枪尖被抽了回去。
黃老爷的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往前一倾,立馬从窗户一头栽了下去,砰地一声摔在街上,没了生息。
周靖这才轉头看向林知府。
林知府看他连杀两人,心头狂跳,但面上仍尽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
他仍然不相信周靖敢拿他怎么样。
虽然心里有點慌,但自己身為朝廷命官,身份何等尊贵?岂能在这等草莽面前失了气度。
“敢在本官面前杀人,你倒是好胆色。”
林知府怒哼一声。
周靖闻言,却不作答,只是直勾勾看着他,没有动作,也不话。
林知府被他诡异的目光看得心里發毛,赶紧一拍桌掩饰内心的慌张,色厉内荏喝道:
“你这狂徒!还不快快认罪,念在你主动投案的份上,我可以判你一個从轻發落。”
周靖置若罔闻。
他只是摸着下巴,心里盘算着該怎么處理这個知府。
这知府與商贾大户勾結,收受贿赂,提供官面保护,包庇豪族罪行,一起配合做局坑害百姓與行商,横征暴敛,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在之前制訂的计划里,今天还真没有杀知府这一目标,却没想到适逢其會,人家撞到自己手里了。
周靖眉头微皱,弄死这种级别的朝廷大官,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虽这狗官也算死有余辜,但弄死了自己也會惹上更大的麻烦,提前遭到官府重视。
虽然以四号使徒暴烈的性子,多半是要动手,可自己在扮演之外,同样要為使徒放置時的處境做些考虑,自己本次亲自穿梭的剩余時間可没多少天了
林知府見周靖不话,还以為他是在犹豫,于是放缓了语气,用上缓兵之计,故作宽容劝道:
“陈封,本官看你不像一個不明事理的,你做下这等事,多半事出有因,你若是认罪,本官可酌情體谅你的苦衷和冤屈,甚至為你做主。”
闻言,周靖回过神来,终于下了决心。
他手持长枪,指了指林知府,又指了指窗户,面無表情道:
“你,跳下去。”
林知府一愣,不敢置信指了指自己:“你让我跳窗?”
周靖點了點头:
“今日我本没打算杀你,不过你落到我手里,让你全须全尾走了,也不是我的作风,所以我給你一条活路。从楼上跳下去,摔不死你,我就放你一馬。”
话音落下,林知府勃然大怒,豁然拍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