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小心绕过霜君仙府,在几座小楼来回走上一圈,才发现陆一鸣正在承天台驻足观望。未待她上前通秉,陆一鸣却伸手示意噤声。
她好奇得顺着陆一鸣眼光向西看去,无有任何发现,只得怏怏等候。
良久,陆一鸣方回过神来,将明月手中储物袋取来,稍稍一观,不由满意,成道法器的材料终于准备完毕。只是他虽精于铸剑,可这制器之法却是从未尝试,此事还要劳烦门中长老才是。
他吩咐明月退下之后,思忖良久,转身分开霜君仙府的禁制,走了进去。
这几年相处下来,虽然谋面无多,但总归熟络起来。而刚才他伫立崖前,不为别的。他所感正是凌霜君母亲姬月寒飞升之景。
这霜君仙府比起他接天洞府,风格倒是大有不同。陆一鸣刚一入内,就觉浑身冰寒,眉角之上立时结了一层霜花。
陆一鸣体内法力微微一转,将这股寒气驱了开来,伸手抹去眉角寒霜,不由一叹:若是让他久居于此,恐怕早已心寒入体,百骸俱冰,更别提什么修炼了。只从此来看,凌霜君也值得钦佩。
陆一鸣沿白玉连阶行了数十步,便见凌霜君正与一飞檐八角亭中独坐,消瘦的肩头挂着几点寒霜,看起来多为寂寥落寞。这时的她才多了几分人间气息,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冷傲孤寒的九天仙女。
陆一鸣嘿然一声,而后轻轻言道:“你若再如此,别说成就金丹,恐怕道基也要散去。”
凌霜君头也不回只冷声道:“若你是来嘲笑我的,那你做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陆一鸣随意躺到一个藤椅之上,取出一壶灵酒扔到桌上,淡声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是来请你尝尝明月新酿出的芙蓉仙酒,不知夫人赏不赏这个脸了。”
凌霜君气急反笑,他还真敢恬脸称自己作他夫人,当下回转身来淡声道:“你想把我灌醉,然后随你摆弄。”
陆一鸣从袖口之中掏出两盏玉杯,也不管她如何嘲讽,只道:“你这样想,那便是这样,倒不知我家霜君有没有这个胆量,来饮我这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