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伴,说说吧,朕该如何处置这事情?”
朱常洛看向王安,父皇大行前,可是手把手地教了他什么是帝王心术,郑妃死了,也没有什么顾命大臣,就连这皇位也是父皇在大朝会上明旨传位给他的,高进虽然对他有恩情,可如今他是皇帝,他要好生敲打番高进,免得他自以为是。
“皇爷,这事情,真闹开来,朝廷脸面上也不好看,依奴婢看,中旨训斥番高都护也就行了。”
王安顺着皇帝的意思说道,兵部的小吏和随行被扒了衣服差点打死,那送去的粮车被掀了个底朝天,里面半是沙土,半是发霉的粮食,真传出去朝廷脸面无光啊!
“那便拟旨,训斥高进御下不严,夺了他的麒麟服就是,另外辽东经略之事不妥,晓谕百官,此事作罢。”
朱常洛这般说道,封高进辽东经略之事,本就是父皇故意为之,留给他在朝中立下威信的,王安闻言后,自是应道,“奴婢这就去办。”
等王安离开后,朱常洛看向边上屏风道,“魏伴,出来吧!”
“你和高都护有旧,你替朕告诉高都护,就说这回委屈他了,等朕捋顺了朝政,自会给他补偿。”
朱常洛要用高进这位大明朝如今真正最能打的武臣立威,自然也是要暗中安抚的,毕竟如今朝廷能拿得出手和东虏八旗兵野战的只有朔方军。
魏忠贤谄笑着道,“是,皇爷。”可是他的内心却是冰冷黑暗,曾经看着柔懦的太子原来才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个,他的心机城府不比大行皇帝差多少。
弯腰折身,半弓着退出暖阁后,魏忠贤仍旧脸上带着那弄臣般的谄笑,一路离开了乾清宫,直到东厂以后,才敛去笑容,捏了捏发酸的面皮,让陆文昭准备车驾,打算出宫。
“督公,何事不快?”
陆文昭吩咐手下后,看着面色阴沉的魏忠贤,也不由问道,自从宫变后,他发现这位魏太监心机变得越发沉重,就连他也难以猜度。
“小陆,你可知道,咱家今日在皇爷身边见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