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众人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裴二太太也不慌张了,仆妇们也不惶恐了,有人指使着抬了软轿过来,有人扶着陈氏,裴二太太还趁机让人搬了张屏风立在了安置郁棠的罗汉床前。
很快,陈氏就被送到吴家和卫家休息的地方。
那边是怎样的人仰马翻暂且不说,这边裴二太太刚刚送走了陈氏,裴家随行的老大夫就过来了。
他在路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乍一眼看见裴宴像个门神似的立在静室的门口,他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忙朝着裴宴行了个礼,小跑着进了静室。
裴宴也跟着进了静室。
裴二太太搭了块帕子在郁棠的手上,在旁边看着老大夫把脉。
老大夫把了脉,不由诧异地看了裴宴一眼。
裴家内宅向来清静,可谁也不敢保证就能一直清静下去。
这位姑娘分明是受了惊吓,身边又守着二太太和裴宴,这病情该怎么说,他心里实在是没底。
裴宴觉得这大夫请得还不错,想着等会儿得跟裴满说一声,推荐这大夫进府的人得好好地打赏一通才是。
他眉眼淡淡的,道:“我二嫂觉得郁小姐是中了暑,老安人觉得是胸闷气短,您瞧着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自然是裴老安人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那老大夫笑道:“家中的长辈有经验,就是晚辈们的福气。多半是法堂那边的人太多,养在深闺的姑娘,骤然间到了那样的场合,有些受不住。我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吃两副就好了。不打紧!”
裴二太太知道裴宴这是压着这大夫不敢说真话,她也就不好插手了,喊了自己贴身的丫鬟,让她服侍大夫笔墨。
裴宴就跟着那大夫出了屏风。
那大夫也不说什么,刷刷地开了一剂药方,递给裴宴看。
裴宴一看,是安神定心的药方,知道自己之前的脉象没有看错,眉头皱成了“川”字,但悬着的心到底踏实了一些。
他喊了阿茗去抓药,并道:“你亲自煎了服侍郁小姐喝下。”
这就是不让其他人知道郁小姐的病情了。
众人心里都明白,齐齐应“是”,道着:“郁小姐给闷着了,应该通风散气,我们就在外面服侍,等郁小姐好些了,大家再在跟前服侍。”
那些来探病的,自然是更不能接待了。
裴宴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茗拿着药方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