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世子及各国领兵将帅呢?”
“死伤无多。”谢浚道,“赵王世子不久前已被人在城郊拿获,与其他将帅属官一并押在了狱中。”
秦王“嗯”一声,道:“照先前扩编之议,着辽东各部将官从中挑选堪用之才,编入辽东军中。剩下的人,另编成一军。”
谢浚应下。
“至于其余党羽,”秦王道,“孤虽赦免了赵王等人,并非便是不治罪,除赵王等诸侯,其余人等,皆交由廷尉审理。北军中的龚远,孤见其颇有声威,行事不乏细致,加上在雒阳日久,熟悉事务,便让他领廷尉署,如何?”
我听着这话,不由哂然。秦王此举,显然是受了我方才那话的启发。我才说了要给北军撒气的去处,他便让龚远领了廷尉署,这无异是将诸侯的那些党羽通通交给了北军来处置。
谢浚闻言,笑了笑:“甚好,臣以为甚合适。”
“还有旁事么?”秦王问。
“暂且无了。”谢浚道,“其余事务,殿下可明日再商议。”
秦王颔首,又与谢浚交代了两句,谢浚告辞而去。
这时,冯旦捧了刚煎好的汤药进来,向秦王道:“殿下,该吃药了。”
秦王坐在榻上,背上披了一件裘袍,看了看那药碗,不出意外地又露出嫌恶之色。
“天下只有一种风寒药么?”他说。
“殿下。”冯旦无奈道,“这是霓生姊姊在辽东就给殿下配好的,殿下上回不肯吃,以致这风寒又复发了,殿下看……”
秦王看了看我。
我也看着他。
秦王没多言,示意冯旦上前,接过药碗,吹了吹,又皱起眉头。
少顷,他仰头,一气灌了下去。
那神色,仿佛是在服毒。
见他喝完,冯旦忙又呈上一碗清水,给他漱口。
终于伺候完之后,秦王在榻上躺下来。
“冯旦。”他忽而道,“将孤那本谪仙传取来。”
冯旦应一声,未几,从一只箱子里取出一本书来。
我正盘算着等会便告退回公子宅中,见得这般情形,心头忽而升起不好的预感。
“云霓生。”秦王在榻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卧姿,声音平静,“来给孤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