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驹气愤的跳脚道,“你瞎说什么!你这是在诬赖我!”
“我当然没有诬赖你。这怀表出现在旅馆里,第一说明您就在那里,第二,说明您也打着罗教授的主意,只是权衡之后,觉得夫妻俩已经死了一个,再死一个,就怕项目难以维系下去,再说,不如使点手段,将罪名嫁祸到何伯母的身上,又能把罗教授拉到你的麾下,一举三得,岂不是太好了!”
“邱家驹,你好深的城府!既想害了苏教授,还想来害我!”何云立刻接口道,已经不再是方才的慌乱。
邱家驹已经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只能冷笑,“没想到,没想到我竟然被你们这几个后生摆了一道,远航,难道连你也诬陷我?”
“怎么能是诬陷你?三年前,你用一样的手腕对付了我,三年后,对付苏教授,没有人对你有半点的诬陷。”姬览摇摇头说道,“我是不中用的人了,早已经放下这段仇恨,不想再旧事重提,可是……罗教授只怕不能放过你。”
邱家驹知道自己狡辩不了了,也知道何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相信了姬览。因为她的枪口已经指向了他。
他摇摇头,只是悲怆的看了裘远航一眼,“远航,所有的……都给你。”
就在这时,罗薇的枪也打了出去。
一声,两声,三声,整整三枪,爆发了罗薇对他所有的怨恨,杀夫之仇,欺瞒之恨,
至此,邱家驹一生为医,此时却躺在地上饮血挣扎,无法自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了这里,本来是为了救儿子,但是儿子却没有为自己辩护半句。他雄心壮志的想象着自己将项目卖给松岛家族以后,大富大贵,收权收钱的风光,却没有想到身边的罗薇会毫不留情给了自己三枪,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想不到,想不到的太多了。
他留下的话只有一句,“远航,所有的……都给你。”
裘远航一开始一直都愣在原地,过了足足有十分钟左右,才窟洞医生,双膝着地,他伏在邱家驹的身上,面无表情。
何云也没有想到罗薇会这样果决,直接索命。
罗薇不是傻子,她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中,早就钻上了她身边的车子,绝尘而去。她才是那个安排好了一切,立刻便飞到国外的人。巴拿马,那里才是她的王国。
何云也蹲在地上,对着已经死透了的邱家驹嗤之以鼻道,“老东西,你终于死了!只不过你休想和李美华那个贱人葬在一起,我要把你们俩挫骨扬灰,一个撒到东海,一个撒到山巅。风都不能把你们吹到一起!”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恶毒的诅咒,此时身上有些毛骨悚然。
“够了!”裘远航突然对着何云怒吼一声,“人已经死了,这下你真的满意了?”
看着发怒的儿子,何云一时有些错愕,“儿子,这难道不是我们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我只想李美华死,从来没有想过叫爸爸也跟着一起死,哪怕他家破人亡,变成一个普普通通吹牛打屁的老头儿,也比死了强!”
何云不能理解的看着儿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袒护这个已经死了的自己恨透了的男人。
她没有见过,请我却见过,装作小景随裘远航一起回去见邱家驹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邱家驹对裘远航的重视与爱护,那是只有慈父才会做到的。
而且他在临死前,也还是想着把自己的所有留给儿子----只有到死了,才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裘远航这个时候才学会感动,才懂得父爱。
可惜,晚了。
何云冷冷的说道,“你在后悔,是不是?娘子后悔刚才不该帮我?应该告诉罗薇真相,把我才是杀了苏长虹的凶手的事告诉她是不是?你宁愿我死,也要帮你这个从小对你不闻不问的父亲?”
何云的质问让裘远航几近崩溃,他痛苦的嚎啕大哭起来。抱着邱家驹的尸体,涕泗横流。
我却在一边惊得不知所措。
何云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合伙演了一场戏,让罗薇杀了邱家驹。让他背了这个黑锅?
我看向了姬览,他的脸上是狡黠的笑意。
他将手上的金表准准的掷在了邱家驹的胸口,从我们这里看去,那金表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把,在他的胸口闪闪发光。
与此同时,他已经迅速的将我拉起,扯到了车子里。
高源很快便开动了车子。
我靠在姬览的身上,独自理着这纷乱的头绪,却怎么也连不出一条线来。
车子疾驰,很快我们便到了乡间的小道。
姬览将我紧紧搂住,“你可想明白了?”
“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裘远航演了一出戏,将苏长虹的死嫁祸给了邱家驹。”
“那真正的凶手是谁?”
“何云。一直是她。”
“为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这么算了的。”姬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我想起了我,姬览,邱家驹还有罗薇,我们四人坐在研究院的会议室里,罗薇跟我们说,姬览的事就算了吧。
我愤怒的泼了他们两人一身的咖啡。
而那时候的姬览跟我说了,“不能这么算了的。”
……
……
“你在报仇?”我深吸一口气,良久,才点点头,“是的,不能算了的,恭喜你,姬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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