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鱼嫣缓缓而来,端了一碗白粥和小菜。
“是鱼姑娘啊,饭菜放在这里就好。”宓可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她,生怕她看出自己的失态。
“嫣儿这次过来,是有些话想对郡主说。”
“哦?不知道鱼姑娘想说什么?”她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橘红色透明的纱衣,上面织就出迎春花的暗纹,翩翩的绯边半袖,松松的堆叠在肩部。一根中黄锦绣束腰整贴的系于腰间。一对华丽的金丝嵌红宝石双鸾流云钗对称的戴在发鬟的两侧。白皙细腻的脸庞画了淡淡的粉霞妆,显得双眼更勾人心魄,黛眉翘鼻,贝齿朱唇,果真是风情万种,娇艳欲滴,比起当日在鱼船上的素颜巧色已是天壤之别。
“嫣儿斗胆,恳请郡主离开殿下,离开南朝。”女子一语话落,宓可一愣,盯着她的脸,半天没有说话。
“郡主身份显赫,心系北朝大业,而殿下一生淡泊,不好权位,两个人原本就不是志同道合之士。自从北朝政变开始,殿下日夜焦心,还为此忤逆了皇上,如今居然身负重伤。不要说郡主自己内疚,作为属下的我们也是一直不安。如果郡主还念及殿下的救命之恩,就请郡主离开殿下,让他过回以往的日子,天南地北从此不要在纠缠。”鱼嫣果然是个性中人,说话单刀直入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就挑明了自己的意图。
宓可听她一席话,竟然显得有些心虚起来,鱼嫣的话无疑像把刀刺进了她的心脏,一时之间她的脸色竟然添上几许苍白。她没有想到他的部下原来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祸害,虽然她也察觉到因为自己卫羽坤处境十分尴尬并且还几次生陷险境,但终究有些话要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才更加能张显事实的严重性,卫羽坤有今天,她宓可的确是难辞其咎。
“姑娘放心,等寻个适当的时机,我自然会走。”女子苦笑,一阵悲凉与辛酸浸入鼻尖,却强忍着安抚自己。
孙先生在三日后的午夜赶到了昆仑地下城,对于相思湾的战事他之只未提,一来就急匆匆的进了卫羽坤的石室。折腾了一宿,早上的时候才见鱼得水扶着出来。
“怎么样?”宓可见了孙先生慌忙上前询问,这两日虽然卫羽坤一直在发烧,但那所谓的蛊虫却似乎没有发作,吃饭的时候他还故意多吃了一碗,仿佛是在给宓可证明他身体并没有大的问题。
“应该是炽蛊。”孙先生与女子早就是老熟人了,也不瞒她,他一脸苦闷的说了五个字,然后靠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喝了一口茶。
“什么是炽蛊?”宓可不解的追问,看他表情心就凉了半截,难道又是无药可解?
“亏老夫一生行医,连这区区炽蛊都解不了,真是丢了师傅他老人家的脸!”
“又不能解?”女子当即就觉得脚下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