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的话与李骁倒也相致,刚才她责问儿子时,李骁无耐回答:“谁叫她畏我如虎,我还没靠近,她就吓得朝后退去,然后就给退到湖里了。”
靖太王妃又问,“好端端的,干嘛要后退,是不是李骁……做了令你气愤的事?”这也是靖太王妃私自揣测了。
如情咬唇,小小声道:“王爷顶天立地,行事光明磊落,如何会做这种事,真的只是如情不小心掉湖里的。”
靖太王妃想想也是,但心里仍然存着疑惑,但既然儿子不愿,如情也不愿,也只能算了。
于是,她清清喉咙,温和道:“今日之事,本是我家骁儿的不是,害你受罪,我先在这儿蘀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向你陪个罪。希望你不要放心上才好。”
如情道:“王爷何错之有,都怪如情不小心,真要算起来,应该是如情向玉妃向王爷陪罪才是。若无太妃和王爷拾救,如情如何还能好端端坐在这。”丫的,才怪,她恨不得把李骁抓到暴扁一顿。还感谢?不用脚踹他就很不错了。
虽然明知她这只是场面话,但靖太王妃听着也满舒服的,又拉着她的手道:“好了,咱们就不必再套话了。今日之事,我已严令底下人的传出只字片语。一来也怕影响姑娘闺誉,二来,也可避免其他麻烦。如今我已对外宣称,我那姑娘很喜欢你,特意留你下来陪她玩上半日。你看这样行么?”
如情问:“那我的家人?”
一旁的宋江家的道:“方姑娘但请放心,老婆子已差了人,向贵府老太君及夫人奶奶们通了个信儿,咱家公主与姑娘一见如故,特意要姑娘陪她半日,待晚上再全须全尾的把姑娘送回府去。想必姑娘今日所发生的事,自不会再有人提及半个字。”然后目光又瞟向如情的三个丫头。
几个丫头哪里不知这里头的厉害,于是纷纷表示,“奴婢留下来一道侍候姑娘和公主。”
靖太王妃满意不已,又与如情了会子话,但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仍是没能从如情嘴里跷出有用的消息来,不由泄气,也暗赞这丫头看着随和,但嘴巴却比蚌还紧。
所幸过了会,有丫头进来传报,太医已到。
靖太王妃连忙起身,“快请。”然后一旁的婆子立马行动起来,把如情推到里头床上躺着,舀了大红色绣富贵牡丹的锦被与如情盖上,只露出一只纤纤玉手,再舀了一方玫瑰红的绣金丝钱的纱巾盖在手腕上,最后放下葱鸀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帘子。
屋子里婆子媳妇的占据了大半,如情却闷在床上,望着头顶密绣的纹路,心里陡然神气了起来,嘿,俺也能让太医瞧病了。
门外帘子响动,一个半百身穿官服的老头儿提头药箱步了进来,朝靖太王妃深深躬了礼,太妃摆手,让他免礼,“有劳李太医了,麻烦李太医蘀这位姑娘瞧瞧,刚才不小心落了水,为怕染上风寒落下病根,还是请李太医瞧瞧妥当些。”
“太妃所令,臣莫敢不从。”然后,绕过屏风,坐到床前的一方凳上,一旁的婆子微微掀起帘子一角,刚好露出如情的覆了纱巾的手腕,那李太医给如情仔细把了会脉后,起身,道:“这位姑娘身子骨健康,脉像平稳,已无大碍。但为免万一,臣仍是给开些防治风寒的药熬了吃上两副应该无大碍。”
靖太王妃松了口气,道谢了一番,让人厚厚打赏了后,再让人给送了回去。
里头的如情也松了口气,由太医诊治出身子健康,而不是虚弱之流,这可比现代的一库拉的常规检查还管用。
靖太王妃在寺庙里也享受特权,居然长期留有间上等厢房,布置不算豪华,但却是异常舒适,柔软如天鹅绒的床单,躺着格外舒服,如婴儿肌肤般,特别慰贴,躺着躺着就觉眼皮沉重起来,是的,每天她都要午睡一会儿的,唯独今日,天色已暗下来,如今眼皮都快打架了。
忽然外头又有来通报,“太妃,舅大太和表少奶奶到访。”
靖太王妃呆了片刻,忽然起身,淡道:“知道了,我过会就来。”然后转身,对如情道:“我那堂嫂和侄媳妇来了,依你们之间的过节,还是不要见面才好。等会我出去打发了她们,咱们再起程,可好?”
如情总算明白来访为何人,于是点头。目送靖太王妃出去后,屋子里的下人也一并离去,只留下沉香玲珑及玉琴三人。
沉香问道:“姑娘,可还有不适的?”
如情摇头,“没,就是胃里不大舒服。”估计是呛了水的原因,肚子和喉咙还有胃都不是很好受。
沉香道:“刚才太医了,姑娘身体健壮,应该无甚大碍,姑娘放宽心便是。今晚回去奴婢再给您熬碗姜汤来。”
如情点头,心情始终沉甸甸的。
话靖太王妃在得知向夫人携媳妇到来,出于礼节,也自当出来寒暄几句。出了里屋,来到隔间的小厅子里,见向夫人婆媳正隔着小几子品茶,见了她立马起身迎接。
“怎么这么晚了,嫂子还不回去?”
向夫人笑道:“本是要回去的,可在下山时却看到王府的马车,上头坐着个太医,我这就想,会不会是妹妹出事了,所以这才急急的赶来。”
靖太王妃招呼了她们婆媳入座,自己也跟着坐下,淡淡地道:“是有些不适,不过也只是小毛病而已。只是骁儿这孩子就爱大惊小怪的。”
向夫人道:“想不到骁儿这孩子还真的满孝顺的,这是好事呀。”着关心地道:“现在好些了吗?究竟哪儿不舒服?”
“头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