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不懂事,我哪是黄叔叔的对手!”高远笑咪咪地道,与黄得胜这一番交谈,此人倒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比手劲输了就输了,也不惮于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倒是一条值得交的好汉.
“行了行了,你也别灌我迷魂汤,这一次来,总不是三两天的事,找得着机会,老路,我们走吧,我正要回去覆命,正好与你一齐去见太守,如果有什么事儿,我在旁边吱一声,太守总不至于当着我们这些老兄弟的面拾掇你.”
“多谢黄兄,请!”
一行人在黄得胜的带领下,径直入了城,城门官自然也不敢找他们收什么进门钱了.
太守府,张守约正在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而是大发雷霆,大堂内外,所有的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多发一言,张守约是个军人,赏重罚也重,一言不合,直接将人拖出去一刀砍了的事也不是没有的.
张守约年过五十刚出头,但常年的军事生涯让他风霜满面,脸上沟壑纵横,看起来倒似有六十岁的模样,国字形的脸上蓄着的胡须如同钢针一般坚硬,圆瞪双眼,倒似怒目金刚一般,此人从外表上看,的的确确便是一个刚硬的军人,但如果谁以为他是一个胸无沟壑的人的话,那就要吃大亏了,从一介边境小兵,数十年来,没有一步踏错,直至站到辽西郡的最高位置之上,连朝廷也不得不迁就他几分,除了暗自刁难他以外,明面上不敢对他有丝毫无礼的人,岂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不仅是一个军人,更是一个政客,纵横大燕数十年不倒.
他此时生气,不是因为扶风等几个边境县遭到东胡人的劫掠,这样的事情每年都有,只不过今年特别严重一些,这动摇不了他的根本,他生气的是,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才推动朝议将辽西郡作为他的封地的事情又被否决了.每一年,他都会花费一笔不菲的代价来推动此事,请一位大贵族动议,但每一年都是无疾而终.
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可真是不顺!张守约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朝廷的那些大贵族他奈何不得,这口气自然就要转向下面.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些邸报,最上面的赫然是边境数县这一次受到劫掠,损失惨重的报告.
“真是不像话,几年不打仗,完全没有一点样子了!”张守约重重地拍着桌子,”不动动他们,还当真以为这些地方是给他们去养老的了!”
黄得胜就是在张守约气正不顺的时候回来的.
“太守大人!”黄得胜躬身行礼:”末将巡视完毕,特来向太守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