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程徽手臂微微用力,唐木阳顿时老实了。
唐家景观最别致的就是花园那了,或许是沾染了文人骚客的情怀,这处景致耗费的精神最多,钱财也不少,以假乱真的假山,飞流的瀑布之水,数不清的奇花异草,任凭谁看到都会夸赞一声好去处!
也就是在两人肩并肩前行的时候,假山处突然走出一个女影,脚步匆匆的往两个人的方向走来。
唐木阳未见其人,只觉得一阵香风迎面扑来,不由自主的打个喷嚏!嘴角也挂起了讽刺的笑……
唐初韵像一个花枝招展的蝴蝶一样翩翩飞来,翠蓝金枝绿叶百花曳地裙外裹着白色烟笼梅花百水罩衣,袖口上的花纹繁琐交错着。
金枝绿色衬得她肤色极为白皙,配上一头青丝尽数用一支莲花簪挽起,通体碧绿,一看就不是凡物,那莲花簪上垂下几缕流苏,随着她轻轻一动,竟然像欲要展翅飞翔的蝴蝶一般!
尤其是此时她腰间真的只用一个浅绿色的腰带系住裙身,腰肢柔软,盈盈不堪一握,就连她这个同样身为女的唐木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她了。
很没,很飘逸,只是,在这种天气里,穿的这么薄,有些,怪诞罢了。
唐木阳此时还裹着厚厚的狐裘,和对面的她一比,还真不像是同一个月份的人。
此时她低着头往前走,却像没看到两个人一般,径直朝两人过来。
唐木阳冷眼看着一切。
唐木阳都发现了唐初韵,没道理程徽没发现,更不要说此时这么浓重的香粉味道,他几乎是在唐初韵撞上之际就侧过了身子。
唐初韵没想到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竟然被程徽这么不当回事的给躲闪开了!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在自己撞了他的时候,娇呼一声,然后转着圈的摔倒,然后一头青丝飞舞的披散下来,吹拂在男人的脸上脖子上。
然后,双目相对,彼此倾心,戏文上都是这么说的,可是,为何就突然变了方向?
程徽这么一让,唐初韵没了支撑,一下子扑倒在地,更狼狈的是,当时她为了营造发丝飞扬的景象,故意把头发梳的松了些,此时摔倒在地,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发簪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她一头青丝毫无目的的乱吹着。
唐木阳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不是二姐姐吗?怎么这么巧,竟然会在花园里遇到”
唐初韵深吸一口气,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声音中带着委屈柔弱。
“三妹妹不知,祖母这些日子夜里头疼,我是为了伺疾,这才匆匆赶去,情急之下,冲撞了程将军,真是对不住了”
唐木阳似有所悟,“哦,原来是这样,二姐的这份‘孝’心真是让人动容啊”
要是往常的话,唐初韵战斗力这么强,肯定早就和唐木阳开始争斗起来,可是如今,她却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一般,眼眸含着泪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姐姐的话?我知道这些日子都是你在为祖母侍疾,不喜欢让我们这些庶女来这争宠,可是往日姐姐都是避着你的,现在实在是事出有因,等祖母好了,姐姐保准不在祖母身前和你争宠,好不好?”
一程话被她说的肝肠寸断,里里外外的意思是她争宠,故意抹黑她,而且也再三提点着程徽,唐木阳她自己到底是个心计多么深沉的女子,两面三刀,黑心黑肺!
“说完了?”唐木阳像是被蚊子盯了一般,不疼不痒的,等她控诉完之后,转过身子,“我们还有事,二姐姐你就快去伺候祖母吧”
她一走,程徽自然不可能在原地跟唐初韵在一起呆着。
唐初韵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眸子划过一抹痛苦,以及烈烈怒意的火光。
唐木阳陪着程徽说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竟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这还是唐初韵第一次听他笑声,稳重幽沉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让人心神荡漾。
傍晚的时候唐木阳隐约有些发热,这是解毒后带来的后遗症,是解药融合的必然过程,程徽本来是想走的,可是下人突然来报备说是三小姐身子不大舒服了,他的脚步就停顿了下来。
周墩岂能不知道将军此时的不舍?
开口道,“今晚还得值夜,真是不得安生,那些禁卫军要是稍微能顶些事,也用不着我们操劳了”
唐青云眉心一动。
周墩身边一亲信附和,“说的也是,咱们将军府承蒙皇恩,本该能者多劳,可惜最近府里的厨娘回家省亲,只让她那个做马夫的丈夫来掌勺,可惜了咱们每天劳累无比,回府还吃不上一顿热乎饭”
唐青云闻弦知雅意,顿时拍了一下自个脑袋,“看我这记性,前些日子陛下要我整理的卷宗,我都整理好了,也没来得及跟陛下送过去,只怕得劳烦程将军稍等一会,等老夫整理好了,再一并送到宫里,这期间,将军就委屈在下官府里吃了晚饭再走吧”
那两个小哥你来我往说这么多,不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