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就闭上了眼睛,仿佛极为困顿,再也不想多说的样子。
唐木阳恭敬的表情渐渐消散,她的幸福最重要?恐怕在她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唐家的兴盛繁荣了吧。
轻轻的抿了一嘴茶水,她隔着闪烁的珠帘望着对面清冷的青灰色砖墙。
“老夫人,三小姐,咱们到了”唐木阳下车扶着韩氏下车,自然有太后宫里的人引着她们进去。
往日清冷的宫墙此时焕然一新,彩色的绸布横贯在头顶,人走到下面脸上投映着喜庆的颜色,高大的琉璃瓦上像是被清洗过一般,阳光射在上面,带着彩色的光彩。
更不要说全部旧色的灯笼全部被换上崭新的。
看来,这次这次帝后对选秀的事都格外的上心。
太后这次召祖母过来,肯定不是叙旧那么简单,难不成,太后真的也有那种心思?
唐木阳手背在身后,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处僻静之处,如今虽然是刚入春,可天气却还是寒峭,但是太后喜爱梅花,皇帝还真的在各地搜罗了不少花匠,在宫里培育出颜色各异的梅花,和本不该此时盛开的杏花。
唐木阳折了一株梅花思量着自个的事。
而就在这里,她隐约听的湖边有小声的啜泣声。
明知道偷听不好,可是,在听到其中一道熟悉的女声后,她停住了步伐。
苏子娇带着哽咽的声音就这么飘到唐木阳的耳朵里。
“朱哥哥,我不相信这么多年,你还不懂我的心思”
在唐木阳的印象中,不管何时何地,这个苏子娇公主都保持着一份傲骨和睥睨天下的骄傲,谁知有一天,她也会用这么悲伤和痛楚的声音,同别人说话。
她口中的朱哥哥,到底是谁?
唐木阳从她这个角度看,只看到一身灰黑色的色彩,以及俊秀挺拔的身姿。
“月华公主请自重”清润的男声飘来,唐木阳顿时了然,这是朱纬!
原来苏子娇的心上人是朱家公子朱纬!
“自重?我这么多年都在自重着,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我除了得到你越来越疏远的态度外,什么都没得到,我不想再这么憋屈自个了,我今个就要同你说我的心思!”
苏子娇的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唐木阳似乎是从她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一厢情愿,被所谓的爱情迷失了双眼。
“所以,你就杀了从小伺候我长大的丫头?”朱纬的声音像是寒冰,刺入到对方的心头!
苏子娇事到如今还是没一丝后悔的成分,她拉着朱纬的袖子,咬牙道,“那个小贱人每次看朱哥哥的眼神我受不了,她比我在朱哥哥心里占据的地位还要重要,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从小伺候我长大的丫头?”朱纬的声音像是寒冰,刺入到对方的心头!
苏子娇满腹的委屈,只是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女,朱纬竟然和她发了脾气!那些贱民,哪里比的过自个的一根手指头?
朱纬再好的脾气也顶不住她如此模样,“月华公主自重,下官这里还有折子要送去给陛下,先行一步”说罢,他再也不看对方一步,大步离去。
她一人站在原地,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
唐晚原本想悄然离去,却不曾想,被脚下的一截树枝绊住,脚一歪,停在原地。
她这翻动静着实不小,苏子娇自然看到,“唐三小姐好兴致,青天白日的就钻到林子里听墙角”
唐木阳并没有多少胆怯,“公主这话倒是冤枉我了,这片梅园本来就是陛下一片孝心,给太后她老人家准备的,公主兴致勃勃来这游赏,难不成就不许旁人过来?”
唐木阳避重就轻。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有脚步声传来。
程徽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她腰部,正轻而易举的把她给带起来了。
苏子娇此时稍显难堪,留给唐木阳一个示威性的眼神,撩起裙角急匆匆的走了。
只剩下唐木阳和程徽了。
程徽按着她的胳膊,示意她坐下,唐木阳坐下后,他直接开门见山,动作一气呵成的把她的鞋子给退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思路暂时跟不上程徽的唐木阳,第一次有些失态。
“看你有没有受伤”程徽不似唐木阳那般扭捏,一手捏着她的踝关节,一手握着她的脚掌,仔细的翻看。
太监和小丫头们的声音就飘在耳畔,生怕被发现的唐木阳,急忙要收回自个的脚。
“别动!”程徽这道声音就是带着极大的不耐烦了,他手上微微用力,唐木阳的脚就不能动弹了,等他仔细检查完后,这才一层层的给唐木阳重新穿好鞋袜。
“只是脚掌微微扭动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唐木阳点点头,站起身子活动了活动腿脚,仿佛是为了打破尴尬似得,主动问起,“将军这次来宫里是为了什么?”
“娶你”程徽言简意赅。
唐木阳这下确实是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程徽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好端端的,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