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阳退下,周老太君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唐木阳为清玉象征性地正笄,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陪清玉更换与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两个人进了屋内,清玉顿觉尴尬,咳嗽一声,指派道,“去看一下唐家姑娘来了没”
唐木阳轻笑,找不到自己,等及笄礼结束后,公主怕又要跟她生气了。
只要小神算出现,唐木阳这个身份的她,永远都不会出现的。
清玉穿着襦裙出房后,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长辈,行正规拜礼。
皇家正规及笄礼,得三拜。
二拜清玉面向东正坐,正宾再洗手,再到原先位置。
有司奉上发钗,周老太君接过,倒是有些为难了,先前那发簪是小神算赠送的,意义非凡,这会摘下,怕是不好。
唐木阳笑笑,也不欲与她为难,主动将簪子摘下,放到托盘里。
周老太君松了口气,复而吟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如此三加三拜,唐木阳又道,“皇后娘娘向公主示训词”
皇后起身训词道:“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清玉大声称是。
礼成。
唐木阳朝着皇帝道,“今个险误了公主好时辰,虽是琐事缠身,但终究心内有愧
恰逢前些日子地龙翻身,社稷动荡,小道愿亲自为公主祝寿,也好安抚那些故去的无辜生灵”
皇帝连声道好。
唐初韵此时也发现唐木阳不在了,跟大姐说了声,唐初凝笑容不屑,“没见过世面的,八成这会是撞到哪个贵人的院子去了”
“别理她就是”唐初凝优雅的擦拭了一番嘴角。
晚上,宫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因为是公主的及笄礼,皇后招呼着这些女眷,不过,在隔着一条河距离的远处,皇帝正设宴款待那些年轻后生。
鼓声响起,程徽眯着眼望着那处繁华,隔着夜风,似乎有铃铛声此起彼伏的想在耳畔。
“那大鼓上跳着的,是小神算吧?”周墩做在他一旁,眯着眼伸着脖子努力的张望。
“什么都看不清,真是可惜”他拍拍大腿,一副惋惜不已的模样。
说罢,又偷偷地凑近沈修阳身边,“对了,听人说,你见过小神算,那小神算到底长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沈修阳推开身边散发酒味的周墩,“我哪里见过什么小神算!”
“还装蒜,当初,小神算的那道求子秘方,不是你拿来,送给陛下的吗?”
沈修阳一愣,手一抖,酒水顿时洒在身上!
当初那个方子,是唐木阳那个丫头给的,怎么可能是小神算?
亏得皇帝如今崇尚神佛之道,小神算的事迹传的神乎其乎。
他以前没深究过,如今,想起那个如今只到他胸口高低,说话温温软软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是那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小神算?
对了,沈修阳想起,当初妹妹已经到了鬼门关,又被她救回的事情。
只是几盏长明灯还有些朱砂,怎么可能能把一个死人给拉回来?但是,那又是他亲眼所见的,不会有假。
沈修阳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已经恢复了原先平静的模样。
…………
皇后设宴在殿外,火红的灯笼挂在高高的宫檐上,枯枝上被系着各色彩带,穿着喜庆的宫女,时不时的穿梭在人群内,一片忙碌的模样。
清玉此时已经坐在自个母妃身边,无聊的打量着周围的人。
折腾了一天,她早就困的不行了,可是,还得照顾着这些来参加及笄的夫人和皇亲。
清玉身边的大丫头匆匆走来,低下头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清玉眼睛越来越亮,扭头道,“你是说,唐木阳找我?”
不等丫头回话,复自言自语,“好哇,我倒是要问问她,今个我及笄的日子,她怎么一天都不露面!”
嘴上说着不轻饶她,眼底却满是欣喜急切的情绪,萧贵妃看在眼里,知道女儿一天被憋坏了。
等女儿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时,故意板着脸道,“去是可以,但是,别忘了时辰,小神算这场祈福仪式,你万不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