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唐青云语气带着质问。
要是她真的开口马上拒绝这门亲事,他就有办法马上堵住她的嘴!婚宴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个还能翻腾起什么?
“大姐的心意,阳儿很是感动,不过,古有孔融让梨,这么好的婚事,要先顾忌,也该是二姐,毕竟,二姐还是比我大一些呢,这等好事,还是先让给二姐吧”
她就是在逼唐青云,孔融让梨,谦让大的,顾忌小的,自个完全是遵循古人留下的礼仪,而且,唐初韵可是比她大,没道理先给三闺女定了亲事,而越过二女儿吧?
没想到唐木阳会这么反驳,唐青云还真是有点语塞了。
“你……”唐初韵见她牵扯上了自个,顿时有些着急,刚开口就接受到自个大姐的一个眼神示意,随即,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原座。
“二妹的婚事,大姐也在紧锣密鼓的操办着,保准在你们婚事之前订下,不会让人诟病的”
唐初凝看似在安慰她,其实,则是让她死了这条心。
“好了,都别说了,好好的吃一顿饭,你们就是不让人安生”韩氏摇头打断了他们的话,“阳儿,你也别跟你爹着急,他都是为你好”
为她好,谁想听呢。
…………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放在了程将军的桌子上。
程徽拆开,仔细看着里面的内容,只是他越看,脸上却没多少欣喜的表情。
连信带信封,一下子扔进火里,看着火苗把那信给蚕食掉,这才走到院子。
一连几日的大雪,夜里的天难得放晴,嘴里吐出一口气,马上就能变成白雾,冷冽干净的气息吸入肺腑,似乎是那人干净的气息。
唐木阳刚躺在榻上,就觉得自个屋内多了一道呼吸声。
拥着被褥坐起来,在黑夜里发出轻轻的摩擦声。
蜡烛被人点着了。
“程将军?”她睡意刚醒,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迷惑沙哑,喊他的那声程将军,尾音微翘起,难得的有着少女的娇嫩。
她披着衣服下了榻。
走到桌子前给自个倒了杯凉茶,润了润嗓子。
“将军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我看到了你的信”程徽硬邦邦道。
唐木阳写信邀他说些事情。
本来是明日,谁知他今个却到了。
看出她眼底的疑惑,“我怕这封信,有诈”
就像是上次那样,有人把他骗到百阙楼那样,所以不如自个亲自来验证。
谈及上次的事,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吭声了,后来还是唐木阳耐不住沉闷,“将军,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实在有伤风化……”
程徽愕然,转过身子,就这月光看着她,似乎不理解,这些话,怎么会从她嘴里蹦出。
人就算转变再快,也不能短时间改变自己的心意。
唐木阳她以前对他的态度,明显是势在必得的,凭着他多年在军营里练就的眼神,分明读懂了她最开始看到自个时候的欣喜和快乐,明明这么欢喜自个的到来,还要说要避嫌的话。
程徽读不懂自个心底渐渐升腾的不悦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顺从她的心意就是了。
唐木阳倒了杯茶给他,看他愣在原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这茶安全的很,什么东西都没放,大将军放心的喝吧”
程徽单手拿杯,两口就把那茶水给喝光了。
放下杯子,正准备要走的时候,余光看到她又给自个倒了杯茶,拿着方才自个喝过的杯子,轻轻地抿了两口,他心底像是被一个羽毛挠了挠,顿时痒的很,
“听说将军过些日子就要和清玉公主成婚了”冷不丁的,她突然蹦出这么句。
程徽知道两个人关系分同寻常,一直紧绷的眉头,也有了些松懈,难道她是误以为自个要娶那个人,所以才要划清距离,笼罩在心头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些。
“我……”程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想要对着她解释。
唐木阳仿佛没听到似得,自顾自的说道,“说句口不对心的话,将军能当驸马,多么可喜可贺的事,但是祝福的话,我却说不出口,可笑吧?当时一直缠着将军的人是我,可是现在……”
“你给我写信邀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他的眼神清冷,眸底那些最开始的温暖,顿时结冰。
“嗯”唐木阳点头。
程徽放在身后的手掌攥了攥,转身就走。
可就是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身后有股小小的力道,成功打断他的脚步,她一只手抓住了自个的腰带,怯怯的,却带着暖意的身子贴在他后背。
程徽浑身一僵。
正确来说,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在背后抱着她,紫玉上次抱着他,他只觉得恶心,可是,这次换了她,他心底反而没有那种厌恶的感情了。
少女的沁香和那舒适的温度弥漫在自个身上,程徽徒劳的站在那,就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